“正妻?”
我不是和蛇妖成亲的吗,怎么会嫁给将军?
难道,是传说有误?
等等,不对,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不论是蛇妖还是将军,他们都不是活人啊!
世上真的有鬼,那成了鬼的老婆,那我,我会发生什么?
张婆婆说,能帮助鬼神修行。
怎么修行?
我以前虽然不信这些,但我也看过类似的电影小说。
不会是要吸干我的阳气或者喝我的血吧?
一时间我浑身冷的就像在冰窖里。
但再看眼前的男人,俊美冷峻,器宇轩昂。
他生前既然是将军,或许,是个很正义的。
和这样的人,哦不,鬼,是不是可以谈谈?
我又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镇定的开了口,“将,将军,我看您对这桩婚事也不是特别情愿……要不,您看看,咱们别结这个婚了,您如果需要香火供奉,我每天来给您烧香,您看怎么样?”
将军一怔,又持剑抵住了我的下巴,声音凌厉,“你不想嫁给我?”
我牙齿打着牙花,“不……不是不想嫁,是觉得太,太太唐突,而且我和将军,才初相识……我也怕,我,我配不上将军……”
他冷哼了一声,收回剑,“你当然配不上本尊。”
我:“……”
“不过,”他又把玩着手里的珠子,“你能嫁给本尊,是你三生修来的福分,感恩戴德吧。”
我:“……”
现在我意识到,和这位将军谈不拢了。
“好。”我心如死灰,接受了这个,因自己肤浅无知所必须承受的结果。
男人忽地又眯起眼睛,“虽蠢笨,倒也算是个乖巧安分的,本尊如今既是你的夫君,你可每日向本尊提三个要求。”
我一愣,“要求?”
他又是冷笑,“没错,除却要星星要月亮,这种无理要求,比如你想要金……”
“村里那九个突然昏迷的孩子……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如果没有蛇妖,只有将军,那张婆婆说的,就不对啊!
他原本闲适把玩着珠子的手指微微一顿,并未直接回答,只是慵懒的抬了抬眼皮:“细说一下。”
我连忙将我知道的都一股脑的说了。
那九个孩子都是同岁,也都是小时候拜过干爸干妈的,昏迷的时间都在昨夜子时左右。
我会知道这些,是自孩子们昏迷后,村里人早已反复念叨了无数遍,说那几个孩子都是八字弱,身弱的。
我说完,他收回珠子,掐起修长的手指,指尖流转过一抹极淡的紫芒,像是在推算什么。
片刻后,他眉峰冷冽压下,周身气息骤变冰寒。
“本尊在此沉眠久了,”他声音里淬着冷意,“区区百年阴灵,竟然也敢造次。”
“阴灵?”我心头一紧,“什么意思?”
他白了我一眼,那眼神明晃晃的是在嫌弃我。
“一只死了百年的东西,想炼化生魂,助它在白日显形横行,聚齐九个丑时出生的孩童魂灵,结阵遮阳,补其阴损。”
我立马倒吸了一口凉气。
虽然,这和张婆婆所说的,孩子的魂儿是蛇妖抓走有出入,但也说对了一半,孩子们真的是因为魂丢了才昏迷的。
“那该怎么办啊,孩子们还有救吗?”
他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用一种极为复杂的目光,将我又上下打量了一番。
那眼神就像在评估一件工具是否趁手。
继而,他刚准备开口,忽地,远处传来了鸡叫声。
他又将唇抿上,眼睛也闭了上去,周身那压迫的气息散去,语气淡淡,“时间到了,去吧。”
他的身影开始变得虚幻,声音也变得缥缈,“会有人告诉你,该如何做。”
话音落定,他整个人消失,周围又弥漫起黑色雾气,而我还来不及反应,头脑就变得眩晕飘忽,很快,失去了意识。
直到又一声鸡叫传来。
我猛地惊醒。
我又跪在了黄色绣着荷花的蒲团上,头上,顶着红盖头,周围萦绕着浓郁的香火气。
我一震,连忙掀掉头上的盖头,映入眼帘的,是那威严慑人的蛇雕。
怎么回事,难道我做了个梦中梦?
再一声鸡叫传来,我垂下手不小心撞到腰间的珠翠时,手腕上传来一声清脆的碰撞声。
我又猛然抬起手臂。
不是梦!
我的手腕上,真的多了一条红玉蛇镯!
我用力咽了口口水,心跳的极快,心里还是有一种难以很快释怀的恐惧。
正难以消化这一切时,身后传来开锁的声音。
我肩膀一紧,回过头去。
张婆婆推开门走了进来。
对上我无措又慌乱的眼神,张婆婆苍老的脸上勾起了一抹笑意,“看你这表情,事应该是成了。”
我做了个深呼吸,“那个,我……”
我声音很低,因为胆寒有点发虚,年迈的张婆婆平时有点耳背,似乎没听见我说的话,她看到了我手腕的蛇镯,走过来,拿起我的那只手,“不错不错,蛇仙大人很满意你这个妻子……”
“不是,我没……”
我想说,我没见到什么蛇仙啊。
“你既已成蛇仙娘娘,”张婆婆果然没听见我说话,“从今天开始,你便要做蛇仙大人的出道人,驱邪祟,走阴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