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门打开，李煜从红色跑车上跳下来，几步跑到她面前，眼里的光比夜色里的星子还要亮。
“你可算下班了！”他献宝似的晃了晃手机，“我们包了个场子，要不要跟我们一块？”
“你看看你整天就忙着上班，这都憔悴成什么样了，跟我们一块去有什么事大家开开心心的处理，你别自己一个人扛着，这不是什么好事。”
他话音未落，宾利那边也下来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是裴寒与的司机，张叔。
宋夏很少见他，因为开车的大多都是那个助理。
张叔微微躬身，语气恭敬却不带一丝温度，“宋小姐，先生让您回家。”
“回家？”李煜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他上前一步，将宋夏不动声色地护在身后，对着张叔扬了扬下巴，“不好意思，她今天晚上有约了，你可以如实去回答。”
张叔的视线越过李煜，直直地落在宋夏脸上，那眼神平静无波，却带着属于裴寒与的审视。
“李少爷，这是我们的家事。”他顿了顿，话却是对宋夏说的，“先生不喜欢节外生枝，小姐还是跟我早些回去为好。”
意思就是，别等裴寒与自己动手来找她。
又是威胁，又是警告。用最客气的口吻，说着最羞辱人的话。
李煜的火气瞬间就上来了，“一个小姑娘是犯什么错了？天天要被你们这么威胁，你这样说话不觉得很过分吗？”
“李煜。”
宋夏忽然开口，声音不大，却成功让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凝固。
她从李煜身后走出来，目光冷得像冰，直视着张叔。
“上车等着。”她言简意赅，“我跟我朋友说几句话，马上就走。”
张叔似乎有些意外她会如此配合，赶快转身回到车上，将空间留给他们。
李煜看着她，眼底满是担忧和不甘，“你别怕他！我……”
“李煜，”宋夏打断他，看着眼前这张干净又执着的脸，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拧了一下，泛起细密的疼，“没事的，谢谢你。”
他愣了一下，随即笑起来，“有什么谢的，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但是，”宋夏深吸一口气，迫使自己残忍下去，“那天晚上我也利用了你。”
对方如果真当回事，那才是真正的罪孽啊。
李煜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宋夏垂下眼，不敢再看他的眼睛，声音低了下去，“我其实就是故意演出戏给他看的，但是我没有想到……”
他几乎当真，而且还经常过来送礼物，想要下班接送，但每次都没成功。
“没关系。”
出乎意料的，他很快就回答了。
宋夏猛地抬头，看到他眼里的失落，却没有看到预想中的愤怒。
他看着她，眼神认真得像个固执的孩子，“说这些话做什么呀？只要是你就算是利用我，我也是心甘情愿的，我也不觉得有问题。”
他向前走了一小步，语气里带着一丝恳求和孤注一掷的勇气。
“宋夏，我知道你现在重新艰难，我不想逼你，我们可以从朋友开始，我也能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