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宗深像是听到这世间最好笑的笑话。
他就不该多回那句话。
“这位小姐,这种话说出来你觉得哪个傻子会信?”
南晴连忙道,“冒犯到姚先生我很抱歉,可我妹妹脑子不太好,不撞南墙不死心,你就当做场善事,帮忙鉴定一下,也好让我妹妹死了这条心。”
洪薇才不管陆家现状如何,她只想把孟杉月母女踩进泥潭,爬都爬不上来。
她说,“姚先生就当可怜可怜她了。”
南窈肩膀微微紧绷,姚宗深的名号在珠宝界很有名。
她以为随便找个人,肯定能唬得过去,可在真正的专家面前,南窈根本不敢保证。
尤其南晴还强调了句,贺家拍卖回来的宝贝。
她清楚这件可以做到以假乱真,可终究不是真品。
万一被当面拆穿,该怎么办?
南晴察觉到她的退缩,笑容近乎狰狞,“妹妹,现在知道害怕?只可惜晚了。”
姚宗深顺势望过去,先是被南窈漂亮的脸蛋吸引,随即被她手里的物件牢牢锁住视线。
“等等!”
他推开碍眼的助理,几步跨到她面前,眼睛紧紧锁着那条项链,舍不得眨一下。
“方便我看看吗?”
南窈觉得有戏,镇定的颔首。
“你请。”
姚宗深伸手,助理连忙为他戴上手套,他小心接过首饰盒,小心放置在桌子上,蹲下身仔细审视。
众人目光聚焦在他身上,南窈更是揪着一颗心。
“啧啧,这几粒翡翠蛋面,颜色浓阳正匀,这种程度的玻璃种…”
姚宗深顿了顿,探究的目光落在南窈脸上。
“你和贺家的那位什么关系?”
南窈瞳孔微扩,巨大的欣喜快要将她湮灭。
她赌对了!
南晴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这绝对不可能是真的!你在骗人!你和南窈是一伙的吧!”
姚宗深眼色冷沉,“你是在质疑我的专业素养?”
陆正冠即使被姚宗深拂了面也不敢得罪,他走过来安抚姚宗深情绪。
“姚先生,我们绝对没有质疑您的意思,怪我们没有眼力见,识不清真假,也不敢相信,她怎么会有贺家的真品。”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你倒是问她啊!”
姚宗深颇为无语。
南窈不急不缓把盒子收进背包。
有了底气后,她浅浅勾唇,像只品种高贵,得了势的猫。
对众人道,“这是我和贺大少的私事,恐怕没有向你们汇报的必要吧。”
话落,姚宗深意外的挑了挑眉,望向南窈的眼神充满趣味。
“现在你们都知道了吧,我这个才是正品,而陆家恶意拿假货欺骗,心怀不正设下的局,我只想要个道歉不过分吧。”
姚宗深不清楚其中缘由,但关乎到贺家,他淡淡凝着陆正冠。
看他嘴硬解释,“这一切都是误会,姚先生,我再怎么糊涂,也不敢拿贺家的东西作假充面子。”
南窈冷笑打断,“我这里有的是证据,陆先生敢和我对峙吗?”
姚宗深摸了摸下巴。
“我提个建议啊,刚才那件作为贺家传家宝,她能拿得出来,足以证明她和贺家关系匪浅。”
“陆先生,刚才说什么来着,除非你能找到太子爷的老婆,这不是碰上了吗?”
陆正冠全程被姚宗深牵着鼻子走,脑子一时还转换不过来。
相比玩弄一个女人,当然是陆家的前程更重要。
他放低姿态,“南小姐,都是误会,十分抱歉,是我有眼无珠,冲撞了您,希望您千万不要和陆家一般见识,贺家那边也请通融一下,只要办成了,陆家一定重金相赠。”
南窈抬起眼帘,“误会?陆先生一句话的事,让我在南家受的委屈,又从何说起?”
南赢天听出她逼着他们向她道歉的意思,咬紧牙关呵斥。
“南窈!你够了,别得寸进尺。”
她语气平淡,“爸爸,这不叫得寸进尺,如今我背后是贺家,你敢得罪贺家吗?”
洪薇一手拦住南赢天,同时护着南晴,眸底翻滚起恨意,嘴上说的道貌岸然。
“赢天,咱们窈窈真是出息了,竟然能结交到贺大少,今天的事是我们的不对,理应道歉。但事情不能只听一面之词,马上就是贺家晚宴,届时是真是假,我们便知道了。”
南窈垂起的手指握紧,洪薇抛给她的难题,犹如骑虎难下。
她一定要想办法,让他们知道,她是贺裕川的人。
最终,南赢天不情不愿道了歉,南窈表示不会和贺家谈及赝品的事。
因为她没有多余的谎话支撑她继续追问下去。
临离开时,姚宗深问她,东西是谁交予她的。
不想南窈一口咬定贺裕川。
姚宗深觉得有趣,盯着她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见,才拨通了电话。
远在贺家府邸,正被贺夫人培养闲情逸致的贺玉潮,拿起手机,看到来电显示。
朝贺夫人指了指,得到她无奈的应允,穿过连廊走到后院。
“忙着呢,什么事?”
姚宗深气急败坏,咬牙切齿。
“你口口声声说那套深烟翠畏光,不宜拿出来见人,连展览台都不肯放,可你竟然随随便便给了一个女人,那东西多矜贵啊,她连是真是假都不知道,就用一个破包装着!”
贺玉潮颇为意外,“运气不错,这都能碰的着?”
他嗓音低沉富有磁性,不咸不淡的补充一句。
“借她两天而已。”
姚宗深简直要被气吐血,他冷哼一声。
“祖宗,人家全程连你名字都没提一嘴,这好人卡,哎您就好好收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