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黄岁宜发现之前,周津升先行离开了。
黄岁宜晚上是在机构和琳达一起吃外卖,琳达看左右无人,小声说:“我下午和前台瞎聊,听前台说来找你麻烦那个家长脑子不太正常,有癔症,他们家小孩去年在别的钢琴机构学琴,也出过类似的事。”
“这样吗?”黄岁宜有些意外。
“是啊,所以才来我们机构学琴,你啊就是倒霉,摊上这种事,我要是你,得让他们公开赔礼道歉。”
黄岁宜心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是误会,人家的特殊情况。
“算了,误会解开就好了。”
吃完饭,黄岁宜丢完垃圾,趁空挡打给许然,问她们吃饭了没有。
若若的身体还没完全好,许然在帮她照顾。
“若若还在睡觉,还没醒,我煮了南瓜粥,炖了鸡蛋羹,等她醒了就能吃了。”
“谢谢你,然然。”
“这话我不爱听,还跟我客气呢,你就安心上班,不用操心。”
“好。”黄岁宜不和她客气了,“有什么事你就打给我,我就去上课了。”
黄岁宜这一忙,忙到了八点四十多分,下班了就去搭乘地铁,虽然不是地铁高峰时间段,但人也不少。
这附近有商圈,人流旺盛,大多数都是朝气蓬勃打扮时尚的年轻人,她看到年轻打扮漂亮的女孩子,肆意张扬,不由想起了自己十七八岁的时候,却是截然不同的景象。
那时候她很自卑,和班上同学关系也一般,进到一个社团认识的许然,许然和陈颖君本身就是朋友,久而久之就熟悉了起来。
后来又在周教授那练琴的时候认识了周津升。
她现在还记得第一次见面的场景,那是一个午后,她在周教授那儿练琴,周教授在一旁指导,骂她骂得狗血淋头,她低着头,不敢反驳,都要哭了,周津升便是这时候闲庭漫步进屋,“二叔,家里有客人?”
他当时二十三四岁,正是意气风发的年纪,一米八八的个子,外型优越出色,有混血感,尤其那双眼睛,眼窝含笑时,有几分放荡的随性散漫。
之后一段时间,他常来周教授家里做客,看她练琴,久而久之,彼此渐渐熟悉起来,她经常听到周教授骂他不务正业,天天花天酒地。
他被骂也无所谓的样子,随性散漫,像个玩世不恭的二代。
因此,她对他印象不好,有意保持距离。
她大一的时候经常做兼职,为了给母亲减轻负担,去一些私人会所当服务员,端盘子,见过他几次,他这样条件的人,不能免俗的,身边不缺漂亮年轻的女孩子,衣食无忧成长的女孩子大多充满自信,追男生很主动。
她去他的包间送酒,看到他身边坐着漂亮的女孩子,不知道是在恋爱,或者是朋友关系。
他很绅士,英挺的面庞上没有任何不耐,甚至会微微侧头认真倾听女孩子倾诉的话题,那么深情款款,然而,她在他眼里只看到没有温度的淡漠。
当他在周教授家里将她拦住,问她手机号的时候。
她有吓到,紧接着不由分拒绝给号码,之后更是远离他,因此好一阵子没敢去周教授那练琴。
谁知道他竟然找来学校,在女生宿舍楼下狙击,她那天正好没戴眼镜,三百米以外是人是鬼都不知道,光顾着看地上,没看到站在车边抽着烟,嘴角挂着气定神闲笑容的男人。
她走出宿舍就被男人拦住,戏谑的声音响起,“地上有金子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