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砚和甚至嫌恶地用手拍了拍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
“收起你那副自以为是的嘴脸,只会惹人生厌。”
“表兄还真是刀子嘴豆腐心啊。”
即便如此,沈玉鸾却依旧能够感受到那炙热的爱意。
亏是自己重生归来,这若是头一回,谁能知晓他这是隐忍的爱?怕是早要被这喜怒无常的模样给推得远远的。
她起身,追着谢砚和而去:“表兄就算是这么说,我也不信,表兄不在乎我。”
“如若不然的话,表兄为何遍寻名医,送往我的身旁,又特意挑了两个会武的奴婢,伴随我的左右?”
“表兄若说,这只是为了监视,这般大费周折……我不信。”
她笑着,声音虽然淡然,却也表达了自己的心绪。
“呵!”他张嘴,一字一句地说道:“因为你太蠢,才会这么以为。”
而沈玉鸾则是上前一步,双手轻环他的腰,在他耳旁,低声说道:“表兄明明把我捧在手心,为何又要表现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
“分明付出良多,却不想承认。”
“表兄,我不是傻子,我看得清听得到,也感受颇深。”
“愚不可及。”他将人推开,嫌弃的拍拍手,只有那一抹心动,被她捕捉。
可这虽然是在侯府,可终究是在院中,周遭都是在做事的奴仆。
即便一个个的垂眉顺眼,并不敢抬头张望,可他们那般亲昵,总会被人瞧见。
沈玉鸾捕捉到了他面上的怒意,就爱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窘迫:“表兄在怕什么?怕被人瞧见吗?反正如今鸾儿孤身一人,若是真叫人瞧见了,污了表兄清誉,那……表兄娶了我便是。”
这话倒是半开玩笑。
可谢砚和听了,整张脸却瞬间红透,但也只是一瞬间。
“滚!”
他声音里带着怒意,转身离开。
瞧着他那跌跌撞撞的样子,沈玉鸾就知道,刚才的那番话对他而言可是极具攻击力的。
望着那离去的背影,沈玉鸾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烟花,你觉得你们督公在想些什么?”
“奴婢不知。”
烟花也许是谢砚和特意训练出来的,武功了然,又忠心耿耿。
只可惜平时无趣,只懂得听话,却不懂得陪伴,交心。
沈玉鸾本兴致勃勃,听了烟花的回答,也只得叹息一声:“不愧是表兄送来的人,真真是与表兄一模一样!”
“小姐恕罪!”烟花垂着头请罪:“是奴婢的错。”
沈玉鸾哭笑不得,也只得摆摆手:“我倒没有怪你的意思,行了行了,你先下去吧。”
她真是唯恐自己再说下去,烟花要跪下来请罪了。
她也知晓他身居高位,被绥王紧盯,步步为营,如履薄冰。他推开她,是怕她卷入朝堂的腥风血雨。
可重活一世,她怎甘心只躲在他的羽翼之下?
要想与他并肩,甚至护他周全,光有侯府嫡女的身份远远不够。
她必须要有自己的势力,自己的底牌。
祖父留下的文阁书院,便是她最好的起点。
这几日慕思辰倒是消停了,沈玉鸾也得以清静。
她调养好身子,便换上一身素雅又不失身份的衣裳,带着烟花,备上厚礼,径直前往文阁书院。
上一世,侯府钱财被慕家母子把持,她有心无力。
这一世,她要将祖父的遗愿发扬光大,为自己,也为他,在这波谲云诡的京城,博一条通天路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