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何事如此喧哗?”
燕新婉听到动静,快步从屋内走出来。
看到跌坐在地上的紫鹃,她心里一紧,连忙上前搀扶她起身,“没事吧?”
“奴婢没事。”
听到紫娟没事,燕新婉这才抬眸冷眼看向动手之人,她走上前几步,对着那侍从抬手就是一巴掌。
“谁给你们胆子动我的丫鬟?!”
这些年,整个宋府唯有紫鹃一人对她忠心耿耿。
她心里早已把紫鹃当做姐妹。
这些人胆敢再动紫鹃一下,她就跟他们拼命。
一声脆响落下,之前气势汹汹的侍卫们此刻却不敢造次。
“小姐……”
紫鹃看到自家小姐为自己出头,声音哽咽,心里满是感动。
而另一边。
被打的侍从心里不服,但奈何宋执川还没休燕新婉,燕新婉仍是府里的夫人。
他是下人,燕新婉是主,他就得忍着。
“方才是小的做得过了,夫人莫要计较。”侍从压着火气赔上笑脸,“大人让我们来接您回府。”
“我为何要回宋府?”燕新婉勾唇嘲讽一笑,眼底的冷意倾泻而出。
“和离之事,我已经跟宋执川说的很清楚了。”
她立在院中,身形未动分毫,冷冷睥睨这几个侍从,白净秀丽的脸上铺着一层寒霜。
侍从劝道。
“夫人何苦?大人并未写和离书,您自然仍是他的妻子,也是宋府的夫人。”
“您擅自出走多日,大人不与计较您,让您回府,已是给您台阶下,您就跟小的回去吧,回去后您与大人低头认个错,二人往后依旧恩爱如初。”
燕新婉听着那句“恩爱如初”,心里又升腾起一股怒意。
这些年宋执川的冷漠轻待,宋母的万般刁难磋磨,让她活成一个笑话。
她如何能与宋执川恩爱如初?
“闭嘴!”一想到这些,燕新婉就恨得不行。
她语气越发冷硬,“既然未写和离书,那就让他尽快把和离书写了。”
几个侍从见软的不行,互相对视一眼,眼里有寒光闪过。
“既然夫人不配合,那小的们就得罪了……”
说着,一群侍从蜂拥而上,将燕新婉主仆二人团团围住。
“你们想干什么?!”
紫鹃紧张护在燕新婉前面。
“别跟她废话,直接把夫人带走。”
“是。”
几双手欲要抓住燕新婉,强行将她带走。
紫娟阻拦无果被控制,侍从冲向燕新婉。
燕新婉抬脚踹了几个侍从,奋力躲闪。
哪怕她打不过,也要从他们身上咬下一块肉。
片刻,几个侍从被挠得身上几道血淋淋的抓痕,很是狼狈。
没想到这夫人看着柔软不堪,发起狠来竟如此厉害。
偏偏他们又不敢伤到她。
几人对视一眼,悄悄将燕新婉包围在中间,打算用强硬手段拿下她。
正在此时,伴随着尖锐的呼啸声,几声惨叫声顿时响起,先前还围着燕新婉的侍从被打的后退好几步。
“是谁?!”
侍从们悚然看着掉落在地上的石子,面面相觑。
“滚!”
一个身长玉立的男人从屋内走出来。
他身着略沾血污的月白锦袍,挺拔俊朗,步履从容,整个人周身透出一股强大的气场。
几个侍从大吃一惊,夫人竟在私宅藏匿男人?!
简直胆大包天!
可没等几人反应,又是腹部一痛,几人瞬间被踹飞几丈远。
江延舟冷脸走上前,揪起人的衣领一拳又一拳砸上去。
拳头砸在皮肉的沉重闷响,伴随着惨叫声响彻整个小院。
燕新婉看着这血腥画面,只觉得解气。
片刻后,几个侍从哭爹喊娘夺门而去。
“他们走了。”
“多谢……”
燕新婉低头,情绪复杂……他又救了她一次。
宋府。
宋执川端坐厅里喝茶,以为一会儿侍从们定能将燕新婉带回来,这样一想心情有些愉悦。
忽然,几个侍从鼻青脸肿跑了进来,却唯独不见燕新婉的身影。
宋执川方才那丝愉悦顷刻消散不见。
“人呢?我不是让你们把她带回来吗?”
宋执川皱眉。
“大人,您有所不知,夫人在那院子里藏了个身手很厉害的男人!我们就是被那男人打成这样的!”为首侍从哭丧着脸道。
这话犹如惊雷在宋执川耳边炸响。
燕新婉藏了男人?
怎可能?!
她以前最是规矩温顺,眼里唯有他宋执川一人。
不,这不可能……
宋执川内心震惊,难以置信,身为男人的自尊心大受打击,胸腔里燃起怒火。
他双眸迅速拉满红血丝,一副要吃人的可怖表情。
忽的,他抄起茶盏,狠狠往地上一摔。
啪的一声巨响,茶盏四分五裂,碎片躺了一地。
“难怪她要和离,难怪她要离开宋府,原以为她是因为弄玉拈酸吃醋,没想到原来是……”
“燕新婉,你置我于何地?!”
他堂堂内阁大学士,身居高位,不曾想妻子竟给他戴绿帽。
若是传出去,他会沦为整个上京的笑柄。
宋执川脸色铁青,藏在袖子里的手攥成拳,手指捏得咯吱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