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当年之事另有隐情?

茶月儿被关禁闭,整个沈府难得清净下来,沈一帆虽没有明确指示,但是默认了府中大小事务都该先去给叶卿棠过目,就这样叶卿棠重新掌握了沈府的管家大权。

三日后,傅怀砚从外地回来,第一件事就招了叶卿棠入府。

丞相府内,叶卿棠由风月引着,很快到了傅怀砚面前,经过上次一事之后,风月彻底被叶卿棠临危不惧的胆识和超高的医术,现在有事没事就在傅怀砚面前提起叶小姐有多么厉害。

出奇的事,傅怀砚竟没有一次打断过他。

丞相府的寝殿内,傅怀砚衣着周正,靠坐在软榻上,骨节分明的手指把玩着一串精致的玉珠,看起来闲适淡然,但叶卿棠仍能从他发白的嘴唇中看出他毒发的厉害,不过是在强撑罢了。

叶卿棠微行礼,“傅丞相。”

傅怀砚缓掀眼皮睇她一眼,随手将指间玉珠放置一边,“开始吧。”

短短一个时辰,浓浊的黑血被人一盆又一盆的端出寝殿,夏末,雨水正浓,淅沥沥的雨水拍打在窗棂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寝殿内,烛光摇曳,映照出叶卿棠专注冷静的脸庞。

待最后一盆黑血被端走,叶卿棠擦了擦额头的细汗,看向傅怀砚的眼神中夹杂着难以察觉的担忧与疲惫。

“叶小姐,我这条命,算是又欠你一次。”傅怀砚的脸色虽仍显苍白,但唇色已渐渐恢复了红润,眼中的光芒也明亮几分。

叶卿棠微微福身,神色平静,“傅丞相言重了,救死扶伤本就是医者本分,卿棠不过尽了自己该尽的职责。”

她说的体面得体,心中却暗道“傅怀砚不要再想杀了自己才好。”

傅怀砚转头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目光幽远深邃,不知再思考些什么,过了好一会儿,他转过头对叶卿棠道:“叶小姐,屋外雨势正浓,你现在回府多有不便,不如你留在我这用过膳再走吧。”

叶卿棠本想拒绝,但转念一想,自己现在与傅怀砚也算是有了几番交集,若是太过生疏,反倒容易引起他的怀疑。再者说,傅怀砚此刻毒虽暂缓,但身体仍旧虚弱,自己留下也能多观察一番,以防万一。

叶卿棠微微点头,应了下来:“那就多谢傅丞相了。”

傅怀砚微微一笑,吩咐下人准备餐食。

吩咐完毕他又侧目对叶卿棠道:“上次在醉仙楼……”他语气稍顿,英挺的脸上出现一抹怪异的神色,傅怀砚调整的很快,他清了下嗓子,继续。

“叶小姐是没尝到醉仙楼的招牌吧,今日我正巧请了醉仙楼的大厨来府上。”

“那我就多谢傅丞相的盛情款待了。”

餐食很快备好,一桌色香味俱全的菜肴一一呈现在叶卿棠眼前,其中不乏醉仙楼的招牌菜式。

叶卿棠看着眼前琳琅满目的佳肴,眼中直直冒金光。她拿起筷子,轻轻夹起一块色泽诱人的红烧肉放入口中,肉质酥软,肥而不腻,入口即化,让人回味无穷。

傅怀砚瞧着叶卿棠品尝菜肴的满足模样,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他端起茶杯,对着叶卿棠道:“叶小姐,今日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叶卿棠端起酒杯,与傅怀砚轻轻碰杯,浅笑道:“傅丞相客气了。”

傅怀砚轻抿杯中茶水,目光再次落在叶卿棠身上,缓缓道:“叶小姐,滇水镇,你可有印象?”

叶卿棠夹菜的筷子骤然一抖,滇水镇,原主的父母就是在那里遭遇山匪才遇害的,叶卿棠自然有印象。

她眼眶泛潮,曾经与父母的欢声笑语还历历在目,却没想到再见已是天人永隔,叶卿棠强压下心中的悲痛,语气尽量平静,“自然,我父母便是在那里遭遇山匪遇害的。”

“你可知,你父母遇害那日,沈一帆的父亲沈永海曾在滇水镇出现过?”傅怀砚的声音低沉而严肃,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让人无法忽视。

叶卿棠夹菜的动作猛然一顿,她抬头看向傅怀砚,眼中闪过一丝惊愕与不解,“沈永海?他为何会在那里?”

傅怀砚轻轻叹了口气,目光变得深邃复杂,“不知道。”

叶卿棠放下筷子,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她却浑然不觉,“你是说,我父母的死,并非单纯的遭遇山匪那么简单?”

傅怀砚缓缓点头,“不错。我这次出差其实就是去滇水镇镇匪的,山匪老大曾交代有人给了他们一大笔钱,指使他们取你父母性命,但那人蒙着脸,他看不清长相,只隐约记得那人身上有一块独特的玉佩,而那玉佩的样式,与沈永海时常佩戴的那块极为相似。”

叶卿棠只觉耳边嗡嗡作响,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愤怒与震惊,她双手紧紧抓着桌布,指尖泛白,声音颤抖,“沈永海……他为何要害我父母?”

她目眦欲裂,喃喃道:“我父亲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礼部尚书,为什么,为什么?他非要杀了他们不可?”

傅怀砚神色凝重“叶小姐,我知道这件事对你来说很难接受,但你还是要保持冷静,以免打草惊蛇。”

叶卿棠只觉胸口一阵气血翻涌,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我知道。”

雨势渐弱了,叶卿棠看向窗外,目光冷静而又坚毅,她发誓,她叶婉棠既然重活一世,就一定要替原主找出真相,报仇血恨!

马车停在沈府门外,叶卿棠下了车看着沈府门楣,心头思绪翻涌,复杂难辨。

她缓缓步入沈府,每一步都显得格外沉重。

双儿见叶卿棠归来,连忙迎了上来,关切地问道:“夫人,您今日在丞相府可用过饭了?还需不需要再准备些吃的?”

叶卿棠轻轻摇了摇头,她现满脑子都是傅怀砚所说的关于原主父母遇害的事情。她需要好好消化这些信息,再做打算。

叶卿棠径直走向自己的院子,关上门,独自坐在桌前,陷入了沉思。

沈永海,这个名字在叶卿棠的脑海中不断盘旋。

叶卿棠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父母的死竟然会和平日待自己慈爱的岳父有关。

夜幕渐深了,叶卿棠只觉得心力交瘁,她瘫倒在床榻上,望着床楣,双目放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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