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卿棠心中一抖,慌忙躲开。
服过药之后,傅怀砚体内的毒总算被压制住了,他脸上表情也不再痛苦,又恢复了从前那般不可一世的孤傲,只是好歹身体虚弱,倒显得有些平易近人。
“叶卿棠。”傅怀砚躺在榻上喊她名字。
“你为什么知道我会死?”
叶卿棠清了清嗓子,她总不能说是因为自己失联许久的系统终于上线了,是系统告诉她的吧?
别说傅怀砚不相信,就是她自己在这之前也绝对是不相信的。
“我算的。”叶卿棠坐在椅子上喝茶,“那天我见你的时候不就告诉过你三天之后会毒发吗?今天正好第三天。”
傅怀砚淡淡笑了笑,“你不希望我死吗?毕竟我可是差点毁了你的清誉,再说了,这大盛上下可都希望我死。”
叶卿棠看着榻上的傅怀砚轻轻眨眼,她不明白为什么傅怀砚可以这样淡然的说出如此刺痛心脏的话,她轻轻呼气。
“你可是我的金主爸爸,你死了我找谁要员工福利?”
叶卿棠走到傅怀砚身边,态度恳切笑容讨好,“傅丞相,诊费结一下呗?”
“多上钱?”
“十两。”
“行,一会儿我让人给你。”傅怀砚答应的痛快。
叶卿棠摆了摆手,随即想起来傅怀砚眼睛现在看不见,于是出声道:“傅丞相,我要的是十两黄金。”
傅怀砚脸上的表情明显有些发僵,“叶卿棠。”他没好气道:“你是山匪吗?”
“我要是山匪不是早被傅丞相您打入天牢了?”叶卿棠搓着手掌,嬉皮笑脸。
傅怀砚权力滔天,肯定十分有钱,她早就受够了以前月薪三千五还不包含五险一金的日子,现在明晃晃的金主爸爸就在眼前,她可得报好大腿,狠狠敲上两笔。
来的时候她都看好了,丞相府出门走两条街就是上京最大的酒楼——“醉仙楼。”叶卿棠已经开始幻想香喷喷的肘子上桌的“宏伟”场面了。
“傅丞相,我这是第二次救你,这次你更是情况危机险些丧命,所以我觉得十两黄金做诊费,简直不要太值。”
傅怀砚脸偏向里侧,明显有些不想搭理叶卿棠这胡诌的说辞。
叶卿棠倒也不急,反正傅怀砚现在哪也去不了,她不信她这三寸不烂之舌还说不动傅怀砚给她付钱。
要不了十两,五两也行!
“傅……”叶卿棠刚要开口,就被傅怀砚直接打断了。
“我答应你,十两就十两。”傅怀砚声音冷沉,“叶卿棠别忘了我们之间的承诺。”
叶卿棠拿着沉甸甸的荷包出门的时候简直觉得神清气爽,她发誓,这绝对是她穿越来这个世界最爽,最开心的一天。
至于发工资后必备的犒劳大餐,叶卿棠准备回去叫上双儿一起吃。
刚进府门,沈一帆就一脸怒气的冲上前来,照着叶卿棠光洁的小脸就是一巴掌。
叶卿棠眼疾手快,一下握住沈一帆将人狠狠给揾了回去。
“沈一帆,你有病是不是?”
前因为叶卿棠他无缘无故挨了三十道戒鞭,现在叶卿棠又将他不留情面的给揾开,沈一帆何时何地受过这种委屈,不由怒火中烧。
“叶卿棠!”他厉声呵斥,横眉竖眼,“你简直无法无天!”
叶卿棠觉得好笑,不由双臂环胸,一脸鄙夷的瞧着沈一帆。
“沈一帆,是你二话不说就要上来打我,你说我无法无天?”
“叶卿棠!我打你你就受着!天低下男人打女人天经地义!要什么理由!”沈一帆真是被气急了,指着叶卿棠的指尖忍不住颤抖,“还不快给我跪下!”
“我去你的!”
叶卿棠冲着沈一帆下三路就是狠踹一脚,顿时,杀猪般的嚎叫从沈一帆佝偻的躯体中爆发而出。
叶卿棠斜眼狠狠瞪他一眼,“晦气玩意,一边呆着去!”
话落,叶卿棠冲着沈一帆躬起的背部又是一脚,沈一帆正好跪倒在刚挖好坑的准备种树的土坑边上,叶卿棠这一脚下去,沈一帆的身体一下没了重心,整个人直接滚进了坑里。
这下,沈府的青石地砖终于干净了。
沈府偏院,双儿跪在地上,双颊红肿,豆大的泪珠像断了线的珍珠啪嗒啪嗒往下掉。
“茶姨娘,奴婢真的没有偷东西,奴婢不知道为什么那玉佩会在奴婢枕头下面。”
“啪!啪!”
殷红的鲜血顺着双儿唇角缓缓淌下,茶月儿的贴身婢女柳条横眉立眼,呵斥道:“都到现在了你居然还敢顶嘴,你说不是你偷的?那不成是叶卿棠那个贱人致使你去干的?”
“柳条,叶卿棠虽然不在大但也不可无礼直呼人名讳。”
茶月儿轻轻叹气,说话轻声细语,她转眸瞧向跪在地上的双儿,手里的团扇轻轻扇风,“双儿,我知道你从小跟大夫人一同长大,堪比姐妹。”
她满眼无奈,看起来既心疼双儿红肿的双颊,又生气她偷盗的行为,“我知道你是好姑娘,可是这玉佩确实是我丢的,也确实是在你房间里找到的,若不是大夫人指示,你走得给姨娘一个说法吧?”
双儿简直百口莫辩,上午叶卿棠走后不久,柳条就带着人气势汹汹的冲进屋内一通乱翻,双儿阻止了,却被柳条反手一掌扇倒在地。
两名小斯得了柳条的令狠狠压着她,等柳条再出来的时候手里就拿着玉佩,直说是从她枕头下面找到的。
府里的嬷嬷也说,昨天傍晚看见双儿去过茶月儿那。
“说!到底怎么回事?”柳条上去又是一巴掌,双儿身体承受不住,直直栽倒在地。
“双儿!”
叶卿棠刚走到偏院就看见双儿被人扇倒在地,忙冲上前去扶起她。
“怎么回事?”叶卿棠把双儿从地上拉起来护在身后,“茶月儿!你凭什么打人!”
茶月儿一脸无奈,像叶卿棠是什么不讲道理不学无术胡搅八缠的女人,“大夫人,双儿偷我的东西,我还打不得了吗?”
叶卿棠眉头紧蹙,回头,“双儿,是你干的吗?”
“真不是我夫人,真不是我!”双儿双肩止不住的颤抖起来,委屈之极。
“到底是怎么回事。”叶卿棠面色沉得吓人上下扫量两人,“无凭无据,你凭什么说是双儿偷东西?”
“要什么证……”柳条冲上来,刚插着腰想大声叫嚷,就被叶卿棠一巴掌扇得差点踉跄两步跌倒在地。
“我跟你主子说话,哪有你插嘴的缝?”
“夫人……”双儿语气抽噎,断断续将今天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叶卿棠听明白了,这事就是茶月儿气不过叶卿棠让自己不仅做不得平妻,甚至连大婚都没有了,是妥妥的打击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