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氏舆论风波彻底平息,股价回升至峰值,甚至比危机前更甚。聂氏与傅氏的联名珠宝一经发售便被抢购一空,专柜前排起长队,江城商圈再没人敢小觑聂殊的本事,皆赞傅聂两家是强强联手,天作之合。
顶楼会议室里,聂殊正和傅长夜对着盈利报表复盘,指尖点在数据拐点上,语气干脆利落:“这批珠宝溢价超出预期,说明高端线市场能再拓,我打算下月开限定款,主打非遗錾刻工艺,傅氏负责供应链,聂氏掌设计销售,利润六四分。”
傅长夜指尖敲了敲桌面,眸色沉敛:“六四分不合理,聂氏扛了设计和宣发主力,七三分,你七我三。”他虽手握主导权,却从不让聂殊在利益上吃亏,双强共事,最忌失衡。
聂殊挑眉,没假意推辞:“行,就七三分。但供应链得提速,限定款要赶在七夕前上架,我要抢占节日市场。”
“没问题。”傅长夜当即拨通助理电话,“通知供应链部,三天内出非遗工艺适配方案,逾期扣绩效。”挂了电话又看向聂殊,“矿脉那边我已安排专业团队升级安保,程振海残党清得干净,不用担心再出事。”
聂殊颔首,将一份新企划推给他:“还有个事,聂氏想重启海外分部,选址定在东南域,那边珠宝原石进价低,消费市场也在崛起,傅氏要不要参股?风险共担,收益均分。”
傅长夜翻了两页企划书,眼底露赞许:“思路可行,我让海外事业部对接你,下周出详细合作方案。”
两人正谈得投入,会议室门被推开,傅老太太由佣人搀扶着走进来,身后跟着几位傅家长辈,神色皆是喜气洋洋。聂殊和傅长夜起身让座,默契收起报表,皆知来意。
傅老太太坐定,目光在两人身上打转,语气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眼下风波都平了,你们俩的事也该定下来了。傅聂两家联姻,既是给过往一个交代,也是给两家基业兜底,我看就定在三个月后,办一场像样的婚礼。”
傅家长辈纷纷附和:“是啊二少,聂小姐,这婚事拖不得,早点成家,也好稳住人心。”
聂殊端起茶杯轻抿,没接话——她不是不愿嫁,只是不喜这种被推着走的感觉,更不想婚事沦为两家的商业筹码。
傅长夜见状,先一步开口,语气沉稳却态度明确:“奶奶,诸位长辈,婚事我和阿殊自有打算,不急在这一时。再者,海外分部和限定款企划刚启动,我们精力都在公事上,婚事缓一缓,等诸事落地再议。”
这话既给了长辈面子,又护住了聂殊的立场。傅老太太眉头微蹙,却也知两人眼下确实忙,且傅长夜性子执拗,强求不得,只得叹道:“行,我不逼你们,但你们心里要有数,傅家的规矩不能乱。”
“放心。”傅长夜应下,转头给聂殊递了个眼神,聂殊会意,起身送长辈出门。
走廊里,傅老太太拉住聂殊的手,语气软了几分:“阿殊,以前是傅家对不住你,往后长夜要是敢委屈你,尽管跟我说。奶奶知道你是个能干的,傅家以后还要靠你和长夜撑着。”
聂殊浅笑颔首:“谢谢奶奶,我和傅长夜会把傅家、聂家都守好的。”
送走长辈,聂殊回会议室,见傅长夜正对着海外分部的地图沉思。“倒是谢你刚才帮我解围。”她拉过椅子坐下,语气随意,没半分儿女情长的扭捏。
“彼此而已。”傅长夜头也没抬,指尖点在东南域地图上,“这里政局不稳,原石运输有风险,你拟定企划时,得加条应急方案,不行就换南非的原石渠道。”
聂殊凑过去,指尖点在相邻据点:“早想到了,南非那边我已经联系了供应商,报价比东南域高两成,但胜在稳妥,互为备选。”
两人相视一眼,皆是了然的点头,无需多言,早已摸清彼此的行事逻辑。双强为伍,从不是靠情话维系,而是棋逢对手的默契,旗鼓相当的靠谱。
下午,聂殊去工坊盯限定款样品,刚进门就撞见张设计师拿着一套新图纸,神色激动:“聂总,傅总一早就让人送来了傅氏祖传的錾刻纹样,说是给联名款加底气!”
聂殊接过图纸,纹样繁复精美,是傅家独有的牡丹纹,线条里藏着老匠人功底。她眸色微动,傅长夜倒是考虑周全,这纹样一用,联名款的稀缺性直接拉满。
“通知设计部,融合聂家的缠枝莲纹,中西合璧,做出辨识度。”聂殊吩咐完,给傅长夜发了条消息:纹样不错,谢了。
那边秒回:应该的,盈利记得七三分。
聂殊勾唇轻笑,删了打好的调侃,只回了个“妥”字。
傍晚收工,傅长夜的车停在工坊门口,不是往日的宾利,而是辆低调的越野。“带你去个地方。”他扔给聂殊一顶鸭舌帽。
越野车开到城郊,竟是聂家当年的旧宅。老宅经修缮,褪去了破败,院子里的老石榴树还在,枝繁叶茂。“我让人翻修的,”傅长夜倚着车门,语气平淡,“聂先生念叨过几次想回来住,等收尾了就接他过来。”
聂殊走进院子,指尖抚过石榴树的树干,眼底有暖意,却没矫情道谢,只道:“眼光还行,没改丢老宅的格局。”
“按你小时候的照片修的。”傅长夜跟上,递过一份文件,“老宅产权已经转回你名下,还有聂氏当年被吞的矿脉,也全赎回来了,手续在里面。”
聂殊接过文件翻看,字迹清晰,手续齐全。她抬眸看傅长夜,他正望着老宅的窗户,神色淡然,仿佛只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事。“傅长夜,你倒会做顺手人情。”
“不是人情。”傅长夜转头,黑眸锐利,“是清算。傅明昼欠你的,傅家欠你的,我得一一清干净,往后我们共事,才无牵无挂。”
这话正中聂殊下怀。她最忌的就是欠人情,更忌感情里掺杂亏欠。傅长夜的清算,比任何情话都让她舒服。“行,算你识相。”她收起文件,“老宅收拾好,我接爹地过来住,刚好盯着矿脉的事。”
两人在院子里站了会儿,聊的全是矿脉管控、工坊扩建,没一句儿女私情。直到聂父的电话打来,催他们回去吃饭,二人才动身。
车上,助理发来消息,说傅明昼在狱里绝食抗议,还放话要见聂殊。聂殊嗤笑一声:“见我?他配吗?让他安分待着,等刑期满了,好好反省。”
傅长夜应下,直接让助理驳回探视请求:“没必要浪费时间,他翻不起浪了。”
夜色渐浓,越野车驶回市区。霓虹灯下,聂殊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忽然开口:“婚礼的事,你奶奶说得也不算全错,等海外分部落地,就办。”
傅长夜侧眸看她,嘴角微勾,却没多激动,只淡淡道:“可以。场地我来定,流程你说了算,别委屈自己。”
“放心,我不会让自己委屈。”聂殊挑眉,眼底闪着锋芒,“我的婚礼,得配得上聂总和傅总的身份。”
傅长夜低笑出声,踩下油门,车速稳而快。前路漫漫,风波虽平,新局刚启,他们是合作伙伴,是并肩战友,是即将并肩立誓的伴侣,却从不是彼此的依附。
往后的路,不是靠余生相守的情话撑着,是靠彼此的实力,守着两家基业,闯着更宽的天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