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地址寻至城郊旧仓库,斑驳铁门锈迹斑斑,傅长夜推门时,聂殊攥紧了口袋里的水果刀,眼底满是警惕。“傅明昼当年常来这藏东西?”她问,声音压得很低。
傅长夜点头,打亮手电:“老福伯说他私藏重要物件都在这,小心点,别乱碰。”
仓库深处果然藏着间密室,密码锁被傅长夜轻松破解。室内堆着旧文件,聂殊翻找间,指尖触到个铁盒,刚打开就瞥见傅明昼转移资产的单据,心头一喜。可下一秒,仓库突然断电,四周漆黑一片,警报声刺耳响起。
“不好,有埋伏。”傅长夜低喝,伸手将聂殊拽到身后护住。
暗处冲出几个蒙面人,手里握着铁棍,招招狠戾冲聂殊而来。傅长夜身手利落,格挡间不忘叮嘱:“躲我身后,别乱动!”他拳风刚劲,却架不住对方人多,后背挨了一棍,闷哼一声。
聂殊见状,摸出水果刀就冲上去,划伤一人胳膊,却被另一人踹得踉跄。傅长夜眼疾手快,反手撂倒那人,却没留神被偷袭,肩头重重挨了一击,鲜血瞬间浸透衬衫。
“傅长夜!”聂殊心口一紧,喊出声时才惊觉自己语气里的慌乱。
傅长夜咬牙解决最后一人,扶着墙喘粗气,黑眸紧盯她:“我没事,别慌。”话音刚落,密室门被锁死,外头传来傅景然的阴笑:“傅长夜,聂殊,你们就在里面等死吧!”
密室里只剩手机微光,聂殊扶傅长夜坐下,颤抖着手撕开他的衬衫,肩头伤口深可见骨,触目惊心。“忍着点。”她翻出包里备用的纱布,是上次换药剩下的,此刻只能凑合用。
酒精擦拭伤口时,傅长夜疼得下颌线紧绷,却没吭一声,只盯着她蹙紧的眉尖:“慌什么,死不了。”
聂殊没理他,指尖却控制不住发颤,包扎的动作格外轻。方才他护着她的模样,后背挨棍的闷哼,像针一样扎进她心里。“是傅景然的人?”她问,声音哑了些。
“除了他,没人敢这么明目张胆。”傅长夜语气冷冽,“他想借你的手栽赃我,顺便灭口。”
夜色渐深,密室里寒气逼人,两人并肩靠在墙角,只剩彼此的呼吸声。聂殊率先打破沉默,语气复杂:“刚才为什么要替我挡?明知是埋伏,大可丢下我走。”
傅长夜转头看她,手机微光映在她脸上,褪去凌厉竟有几分软。“我说过,护你周全。”他声音很轻,“当年没护住,现在不会再让你有事。”
“为了赎罪?”聂殊挑眉,眼底藏着试探。
他沉默半晌,喉结滚动:“是,也不是。”这话含糊,却让聂殊心口猛地一颤。她别过脸,却听见他低声道:“聂殊,从见你第一眼起,我就没把你只当债主。”
这话太过直白,聂殊僵在原地,心跳骤然失控。她想起三年来监狱里偶尔的暗中照拂,想起出狱后他的处处护持,想起换药时他微凉的指尖,那些被恨意压下的悸动,此刻全翻涌上来。
“别胡说。”她厉声打断,却不敢看他的眼睛,“你我之间,只有债,没有别的。”
傅长夜没再逼她,只轻笑一声,笑意里藏着无奈:“好,只有债。但聂殊,我等你放下的那天。”
后半夜寒气更重,聂殊裹紧外套,却还是忍不住发抖。恍惚间,肩头一暖,傅长夜将自己的西装披在她身上,雪松味萦绕鼻尖。“别冻着,明天我定能出去。”他语气笃定,伸手替她拢了拢衣领。
指尖擦过脖颈,聂殊浑身一颤,却没躲开。她侧眸看他熟睡的侧脸,伤口还在渗血,眉头却蹙着,似在承受痛苦。她鬼使神差伸出手,想抚平他的眉,指尖刚触到,就被他攥住。
傅长夜睁眼,眼底带着惺忪,却格外认真:“聂殊,信我一次。”
聂殊心头一软,鬼使神差点了头。等反应过来时,已被他轻轻揽进怀里,他的怀抱温暖,却克制,只小心翼翼护着她的伤处。“别动,取暖。”他低声道。
聂殊僵着身子,却没挣扎。这一夜,密室里的寒气褪去,只剩彼此交缠的心跳,和那份不敢宣之于口的情愫。
天微亮时,傅长夜的助理破门而入。走出仓库时,阳光落在身上,聂殊才慌忙从他怀里挣开,耳根泛红。傅长夜看着她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伸手将铁盒递给她:“证据都在,傅景然跑不了。”
聂殊接过铁盒,指尖相触,暖意流转。她知道,这场恨与爱的拉扯,她早已没了最初的笃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