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宾利停在僻静老街的青砖小院前,傅长夜绕到副驾,目光落聂殊绷带上,语气淡却**:“慢点,别扯到伤口。”

聂殊没应声,抬脚入院。正屋白发老人闻声回头,见傅长夜眼亮,瞥见聂殊时神色骤沉——是傅老爷子的贴身管家福伯,当年事发后便避世于此。

“老福伯,她是聂殊。”傅长夜话音落,福伯长叹一声:“聂小姐,三年了,你总算出来了,当年的事,是傅家欠你。”

聂殊心头一紧,直戳要害:“我要真相,老爷子的死,是不是傅明昼栽赃我?”

“是大少爷为夺权下的手!”福伯字字恳切,“老爷属意二少接手傅氏,大少爷逼改遗嘱不成,气的老爷心梗发作,非但不救,还拿走老爷收集的他侵吞聂氏、做手脚的证据,转头栽赃你害了老爷。”

聂殊攥紧手心,刚燃的希望又凉下去:“证据在哪?”

“被他搜走了。”福伯话音刚落,傅长夜沉声道:“我在找,他藏东西的地方我清楚,给我时间。”

聂殊侧目看他,他望着老爷子遗照的眼底藏着愧疚,想问的话终究没出口。可福伯接下来的话,如淬冰尖刀扎进她心口。

“聂小姐,还有件事瞒你三年——你入狱前怀了大少爷的孩子,老爷本想保你,让二少拦你堕胎,可……”

“堕胎”二字撞得聂殊浑身僵住,脸色惨白。三年前的画面翻涌,傅明昼拿聂父病情要挟,逼她签堕胎协议,押她去医院的场景,疼得她指尖冰凉。

“是他逼我的,我没得选。”她声音哑得发颤,强撑着没落泪。

“不是二少不拦!”福伯急喊,“他当年赶去医院的路上,接到大少爷要对聂先生下死手的消息,只能先救聂先生,赶回时一切都晚了!”

聂殊猛地看向傅长夜,声音发颤带狠:“是真的?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看着我被逼堕胎,看着我在牢里熬日子?”

傅长夜避开她的目光,喉结滚动,只沉声道:“是我。傅家欠你的,包括孩子的债,我认。”

“认就够了?”聂殊笑出泪,伤口扯裂渗出血染红绷带也浑然不觉,“我手术台疼到想死,狱里夜夜梦到孩子时,你在哪?一句认,就想抹平所有苦?”

她挥开傅长夜伸来的手,厉声嘶吼:“别碰我!你和傅明昼,就是一路货色!”

“是。”傅长夜眼底泛红,狼狈却坦诚,“但往后我绝不让你再受委屈,孩子的债,我用一辈子还。”

“我不要你还!”聂殊字字剜心,“我要傅家身败名裂,要傅明昼罪行昭告天下,要你一辈子活在愧疚里!”

说完她转身就走,决绝的背影没半点留恋。福伯想劝,被傅长夜拦下:“不用劝,欠她的,解释无用。”

待聂殊身影消失,傅长夜才对着遗照低语:“爷爷,往后我拼命,也护她周全。”

巷口,小雨落下,聂殊蹲在地上捂着脸落泪,恨得刻骨,可福伯的话、傅长夜的愧疚,又像根刺扎在心头。雨越下越大,傅长夜的助理驱车赶来:“聂小姐,二少让我送你回去,医生已在公寓等你处理伤口。”

聂殊沉默几秒拉开车门,她可以恨傅长夜,却不能跟自己较劲,更不能放过靠近真相的机会。

车窗外雨幕朦胧,她眼底的泪意褪去,只剩凌厉。债要讨,真相要查,至于对傅长夜那点莫名的悸动,在夺回一切前,皆是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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