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有床!”百合一屁股坐在了床上,“还真是个神奇的地方!”
“上面全是灰!”子辛道。
“管它呢!”百合道。
也是,她们现在不比这张床干净多少!
子辛这边看看,那边看看,这个摸摸,那个摸摸,这里她没来过,不管这一世,还是上一世,她都不可能来过这里,那这种熟悉的感觉从何而来?
这时她摸到一样东西,她将它拿了起来,居然是面铜镜!
百合的大脑袋伸了过来,看着子辛手中的铜镜,几分诧异地道:“铜镜!”旋即又有些慌张地道:“文,这玩意邪乎,你赶紧放下!”
“不过是面铜镜,怎么就扯上邪乎了呢?!”子辛不以为然。
“在其他地方当然不邪乎,在这里它就是邪乎,你难道不觉得整座山堡都很邪乎吗?”百合道。
这点子辛认可,整座山堡就像一个大谜团,好多事情都无法解释!
百合见子辛不反对,继续道:“所以,这面铜镜不能拿!”
“这就面普通的镜子,能有什么?”子辛看了看镜子道,这面铜镜给她一种熟悉感,她有种感觉通过它可以了解这座山堡!
“你别看它现在没什么,指不定哪天你照镜子,它把你的魂给勾了去!”百合道。
子辛笑道:“别危言耸听了,这种怪力乱神的话我可不信!”
“这里居然有床!”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
两个人抬眼看了过去,看见了伍丁,后面跟着简告,看上去心情不太好。
很快,阿宝和阿贝也跑了过来。
子辛发现了,伍丁一直有意让所有人都聚在一起,看见她过来,便带着那几人一同过来。
阿宝伸手拍了拍床,笑着道:“太好了,我们今晚可以在这里睡一觉!”
总算有一件让他高兴的事情!
“就知道睡!”伍丁一巴掌拍在阿宝脑袋上,“趁有亮光赶紧找出口,想办法出去,等天黑了,想走都难!”
阿宝嘟了嘟嘴,有些小失望。
“你们有没有想过设计让我们掉进坑里的,和建这座山堡的可能不是一伙人?”简告道。
“你是说让我们掉进坑里的是想要我们的命,只是他们没想到挖的这个坑竟然与这里连在了一起?”伍丁道。
简告点了点头。
伍丁想了想,道:“不是不可能,只是……太巧合了些。”
此时他脑海里忽然想起许多年前母亲曾经对他说起过的一件事情,想起了好多年前那位公主……
“真是这样的话,建这座山堡的人应该无意害我们!”阿贝道。
阿宝与百合都松了口气,脸上扬起抹笑容。
伍丁和简告互看了一眼,总觉得这个猜测有许多说不通的地方。
子辛压根没在听,她趁百合不注意,用衣袖拭去铜镜上的灰尘,将铜镜收进衣袖里。
“到底怎样我们并不知晓,别太乐观!”伍丁说着提步走了出去。
其余人都跟着走了出去。
众人四处摸摸,看哪里有机关,或者门之类,忽感到一丝异样的感觉,仿佛有好多双眼睛正盯着他们看,盯得他们后背直发凉!
众人转身看了过去,看见了密密麻麻一堆黑虫子,不禁倒吸了口凉气,他们不是害怕虫子,但谁都不曾见过这么多虫子,一层又一层,看不到边际,仿佛世间所有的虫子都聚集在了这里!
此时天色已没那么亮,洞里本就没多少亮光,他们看不清楚那些黑虫子到底长什么样,只知道它们的身子乌黑,头顶上那对眼睛特别亮,特别绿,洞里光线越暗,那对眼睛便越是亮得刺人眼。
“不会是……萤火虫吧?”阿宝略颤抖着声音问,他全身早已起满鸡皮疙瘩。
“萤火虫不应该是飞的吗?怎会在地上爬?”阿贝道。
黑虫仿佛听见了响动,向他们慢慢挪了过来,没一点声音,除了那对亮得耀眼的绿眼睛,几乎感觉不到它们的存在,那阴涔涔的气息却令人毛骨悚然。
“天呢!”阿宝一声惊叫。
百合拔出刀,一脸嫌弃地道:“蛇,你怕,虫子也怕!”
转瞬,黑虫已到眼前,所有人都举起手中武器,与黑虫作战。
黑虫多而小,根本不是武器能砍光的,洞中的光线却在一点点消失!
伍丁脱下外袍,点燃它,扔向黑虫,的确烧死一大片黑虫,令他们没想到的是,更多的黑虫涌了过来,黑压压的一大片!
“哪来的这么多黑虫?!”阿贝也有些慌了。
“不会是尸虫吧?”简告道。
这话更让所有人倒吸了口凉气。
阿贝点燃自己的外袍扔了过去:“管它什么虫呢!烧死它们!”
他的职责就是保护王上,再害怕也得冲在前面与黑虫斗到底!
黑虫不为所惧,前仆后继、义无反顾地向他们涌来!
这样下去可不是个事!
他们总不能将身上的衣裳一件一件全都烧光,光着身子吧?
全都烧光都未必能烧光这些黑虫!
有黑虫爬到阿宝身上,阿宝一声尖叫:“啊!”
很快,每个人身上都爬上了黑虫,不管他们怎么赶,怎么杀,都赶不光,杀不光,只会越来越多!
虫子爬上他们的身,钻进他们的衣服,啃食他们的肉!
伍丁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竟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一拨又一拨的刺客没杀死他,却被一群虫子给啃死了!
他抬眼看向子辛,其余人都在跟黑虫奋战,她却盯着黑虫看,任由它们侵蚀她的身体动也不动,再仔细一看,发现她身上的黑虫竟是最少的!
伍丁一下子明白了,这些黑虫虽长着一双明亮的眼睛,却未必能看见他们,他们越是动,越是容易被他们发现!
这时,他看见子辛忽然向“寝殿”那个洞飞奔而去。
百合立马跟了过去。
这丫头跟文跟得还真是牢,比阿宝跟他跟得都牢!
明明文是和她一样的下人,百合对待文的态度,像对待一个主子,还是她一心维护的主子,而对待简告却像一个外人,又或者是和她一样的下人!
这不正常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