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珩之走了,宋温雪这才敢起来,捧着被谢珩之踩踏过而破损受伤的手,目光死死地盯着宋昭宁,眼底翻涌着恨意。
这个贱人!
前世得皇上宠爱就算了,凭什么这一世跟了谢珩之这样的变态,还能过得顺风顺水?
一定是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
看着平静起身的宋昭宁,宋温雪唯余愤怒。
这样炽热的眼神让宋昭宁倍感不适,向宋温雪欠身行了一个礼后,就急匆匆地离开了。
踏上走向太后宫中的路,宋昭宁舒了一口气。
前世在楚景深面前斡旋,看了一世谢珩之的作为,她早已摸透了这两人的脾气秉性。
今日谢珩之为她出头而伤了宋温雪的手,恐怕来日,楚景深为维护自己的皇帝颜面,也会暗中给她使绊子。
面对这一切,纵然她心中忐忑,也只能咬牙接受。
毕竟今世她还要弥补上一世的遗憾。
思绪恍惚间,宋昭宁来到了太后宫中。
尚未踏入殿门,宋温雪娇滴滴的抽噎声充斥于双耳。
“给太后娘娘请安,娘娘千岁无忧。”
“起来吧,好端端的怎么还哭了呢?”
“娘娘,是……”
二人交谈之际,宋昭宁莲步轻移,翩跹入内。
目光扫视着跪在地上的宋温雪和坐在高位上的太后,不卑不亢地行礼。
“太后娘娘千岁,奴婢给娘娘请安。”
太后闻声看去,视线落在宋昭宁裸露在外的肌肤上一道道肉眼可见的伤痕,还有那脖子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斑驳痕迹。
她瞳中漾起一阵涟漪,良久阖眸,缓缓启唇。
“无用的东西!”
她的嗓音威严肃穆,二人齐齐跪地。
“只是叫你们伺候人,就弄得这样狼狈,从前哀家叫人教你们的功夫,难道都忘了吗!”
“太后娘娘息怒,奴婢知错,只是奴婢身上的伤,是因宋昭宁而起,皇上对奴婢……很是怜惜呢。”
太后的愤怒是因为她们无法伺候好男人,宋温雪干脆隐去内相之事,把受伤的缘由一股脑推给宋昭宁。
“你?”
太后显然不信她的话语,两条眉毛微微皱起,眸光狐疑。
“那你倒是有些本事,既然做了才人,也是正经主子,别跪着了,起来说话!”
“是!”
宋温雪美滋滋的起身,在一旁的矮凳上坐下,还不忘凑过去巴结太后,为她捶腿。
“娘娘您放心,奴婢往后,一定勤勤恳恳为您办事!”
“至于你——”
太后话音未落,宋昭宁拜倒在地,深深叩首。
“从前哀家看你,以为是个伶俐的,没想只是中看不中用!”
“娘娘息怒!内相警惕,又非寻常男子,实在难以得手,奴婢……奴婢已经尽力了!”
宋昭宁也未曾提起今日谢珩之为她责罚宋温雪的事。
历经两世,她太清楚太后的脾气秉性。
一旦她表现太过显眼,太后必然会逼她做出进一步的动作。
既然早已知晓眼前人的蛇蝎心肠,她又岂会如前世一般,任人摆布?
隐去利刃的锋芒,是为了出鞘之时,一击毙命。
“尽力?”
太后冷呵一声,指尖摩挲着一枚玉扳指,忽然抬手,重重向宋昭宁掷去。
“哀家要的,是你们尽力吗!从前如何教你的,你都忘记了吗?”
玉扳指沉重,不偏不倚地砸在宋昭宁额角,顷刻间留下一道乌青痕迹。
她吃痛低呼一声,捂着额头,眼底蓄满了泪,嘴里不住地乞求:“娘娘恕罪,奴婢知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