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昭宁强忍下腕间剧痛,软着声音带着哭腔道:
“公公,奴婢所言皆是实话,没有说谎。奴婢愿意成为公公手中棋子,为公公去查明这些事!”
谢珩之绕起她耳垂边长发,如蛇缠缚,不置可否:“哦?”
哪怕前世为太后和他博弈许久,宋昭宁依旧猜不透他的心思。
只能心惊胆战道:“被太后送给镇远将军也是个玩弄致死的下场,只要公公怜惜肯保全奴婢一条贱命,奴婢愿替公公潜伏在太后身边。”
“咔嚓——”
细微骨头摩擦声传来,谢珩之为她接回手腕。
宋昭宁明白,这阴鸷大太监的生死关,她勉强度过。
体内媚药再次翻涌,蚕食着她不多的理智意识。
她大着胆子,引着谢珩之的一只手,探入裙摆。
“求公公,疼爱奴婢。”
宋昭宁第二次说出这句话。
她媚眼如丝,只觉视线一片模糊。
只剩下谢珩之眼尾血痣,红的晃眼。
“奴婢能拿的出手的,只有这副身子,奴婢愿白天为公公潜伏,晚上伺候公公,只求公公怜惜,有条活路出宫。”
裙底传来刺痛。
宋昭宁的理智尽数消散,意识随着裙底的手上下浮沉。
昏死过去之前,她似乎看见谢珩之擦净指尖血迹,只在她耳边留下一句宛若恶鬼般的低语。
“可别让咱家失望。”
……
翌日。
宋昭宁再次睁开眼睛时,天边将将翻出鱼肚白。
身侧的床榻早就没了温度,冰凉一片。
才微微动作,身上传来的剧痛让她眼前一黑,头也昏昏沉沉。
昨夜她睡得并不好,前世今生的噩梦像水草般缠绕。
好半晌,宋昭宁勉强起身。
差点以为昨天真的要死。
地上的尸体已经被搬走,只留下斑驳干涸的血液,狰狞着张牙舞爪,似乎在警告她。
一时之间,宋昭宁精神恍惚,深深陷入了无法言说的孤立无援,难以回神。
她想起前世。
宋家在江南做着草药生意,偶然一次,父亲兴冲冲回家,带回来一个好消息,说宫里有贵人抬举宋家,要宋家的药材日后只卖给皇宫。
原以为要飞黄腾达,却不想是灾难的开端。
先皇吃了宋家的药材,中毒猝死。
最终宋家当了替罪羊,判了个诛十族!
是太后心善,偷偷把当时还年幼的姐姐和她,以及重伤的母亲秘密接进皇宫,改了身份名字,这才活了下来。
太后说,只有她们往上爬,才有可能为宋家报仇,为父亲平反。
因此她派人教那些房中秘术,宋昭宁学得格外认真。
但前世她爬上贵妃之位后,才偶然得知,宋家的覆灭,是太后一手操纵,只为了她的野心!
可知道真凶又如何,母亲被太后软禁在无人知道的地方。
想到母亲,宋昭宁深吸一口气,从床上起身。
无论如何,当今皇帝是傀儡,现在能抗衡太后的,只有谢珩之。
就算谢珩之是个疯子,这条路再难再险,她也要走下去,至少要救出母亲。
谢珩之权势滔天,在宫内也有一座寝宫,奢华程度不输嫔妃。
守门宦官阴森死寂,见宋昭宁出来,想来是被提前交代过,并没有动作。
她知道,这些人全被谢珩之拔了舌头,是哑巴。
管不了那么多,宋昭宁急匆匆往太后寝宫赶去。
她迫切想要知道,昨夜的一切,是不是真的如她所猜。
快行至寿康宫时,宋昭宁听见花园里的两个小宫女在窃窃私语。
“你听说了吗?今儿一早皇上就下旨,封了太后娘娘宫里一个宫女做才人呢。”
“嘁!不要脸爬床成功了而已!谁不知道皇上孝顺,最尊敬太后娘娘,你说咱们要是也在太后娘娘宫里当差,会不会也能飞上枝头变凤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