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腌臜手段

安阳刚欲开口,便觉颈部猝然刺痛,登时便昏了过去。

玉竹瞧自家小姐不对,登时便扑了过去死死护在安阳身上:“我家小姐后脑都磕出血,现下还晕着,你怎能这么诬陷于她。”

眼看着金丝玉鞋之人停住脚步,她缓缓蹲下身绛紫色的长裙扫过青砖,手腕间漏出一串东珠长钏,她眉目倨傲目光似看蝼蚁:“不过是磕破点皮,商户女皮糙肉厚,装晕博同情倒是有一手。”

此话一出,满堂贵妇齐刷刷的站起:“公主明鉴。”

便是杨氏也是恭恭敬敬让出主位。

玉竹定睛这才认出这是大房夫人,她死死盯着安阳似是有些仇怨。

“公主此话未免太重。”枢密使夫人声音软了不少,仍旧道:“方才二奶奶撞柱前说的话,老身可是听得清楚。当掉嫁妆头面换银子办席面,这份心倒是难得,大家都是女子……”

“都是女子更应知礼仪孝廉。”大方媳妇儿轻嗤一声:“大嫂子有所不知,这商户人家的嫁妆向来掺水分,谁知道那些头面是不是镀金的假货?”

玉竹瞧这势头越发不对,死死的摇晃着安阳身体:“小姐,小姐你快醒醒,再不醒就要让人诬陷了去。”

她被硬生生摇晃行醒时,脖颈时间仍有酥麻之感,她身子仍是瘫软无力眼神淡淡扫过一种小厮倒不像是有人会银针点穴这等功夫。

“婆,婆母……”安阳佯装声音喑哑,伴这低低的咳嗽声:“女儿嫁入侯府时,嫁妆单子是经账房验过的。那套赤金镶红宝石的头面,还是去年波斯商人亲自送到苏州的,当时苏州知府都亲自去我家铺子瞧过稀罕,婆母大嫂若不信遣人一问便知晓。”​

安阳挣扎起身,热的一众贵妇人怜爱,脑后的血染红了衣衫,她依在玉竹肩头期期艾艾道:“今日操持夫君丧事,儿媳确实已经尽力。况且婆母昨日提点商户人家该懂规矩,让我先熟悉后宅事务再碰库房。女儿想着初来乍到,不敢违逆婆母意思,便没敢动库房里的银子。”​

此话不软不硬又恰到好处,既是点名了婆母有刁难之嫌,又道出自身无奈。

几个与杨家有旧怨的夫人心照不宣地交换眼神,掩着帕子低笑。

杨氏冷笑一声,正要再说些什么,却见安阳猛地咳嗽起来,帕子上竟染了点刺目的红。玉竹吓得魂飞魄散:“小姐!您的手巾!”​

众人目光齐刷刷落在那方素色绫罗帕子上,浅淡的血迹像极了妇人胎气不稳的征兆。

安阳顺势往玉竹怀里倒去,眼波流转间瞥见杨氏瞬间煞白的脸,心中冷笑更甚。​

大房媳妇儿眸中复杂,冷笑道:“既如此虚弱拿了我令牌去公众请太医,省得叫人非议侯府怠慢了她。”

安阳顿时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御医来了岂不是瞒不下去了。

连带着杨氏也是心下一惊没想到大媳妇儿是个较真儿的,若是一搭脉岂不是知道二房没有身孕。

换做旁时确实可借此发难。可现下人都在对侯府亦是不利。

大方媳妇儿还欲说什么,便见贴身丫鬟急急忙忙跑来,凑在耳边低声道了几句。

大房媳妇赵媃福脸色登时大变。转身匆匆离去。

搭台子唱戏的角儿撤了,剩下人倒也识趣比匆匆借故离去。

安阳被玉竹扶着回屋时,听见身后有人窃窃私语:“瞧着倒不像装的,若是商户女想中饱私囊,何必当嫁妆?”​

“我瞧着是婆媳不对付,以后有的这新妇受的。”

进了偏院,玉竹才敢抹眼泪:“小姐,您方才帕子上的血是……”​

“是前日炖燕窝时烫的伤口。”安阳褪下腕间的银镯子,露出一道浅疤,“早知道杨氏会做文章,我岂会不留后手。”她望着窗棂外的银杏树,青绿色的果子藏在叶间,她叹了一声,“去把那枚沾了血的帕子收好,日后还有用。”​

玉竹刚应声,就见门帘被掀开,一个穿青布裙的小丫鬟端着药碗进来,怯生生道:“二奶奶,这是大太太让人送来的药了。”​

安阳望着药碗里浮起的细小泡沫,忽然笑了。她端起药碗凑到鼻尖轻嗅,眼底掠过一丝冷冽:“告诉嫂嫂和婆母,我刚醒,怕是受不住药性,这药便先搁着吧。”​

小丫鬟踉跄着退出去后,飞似的逃走。

安阳闭了屋门,吩咐玉竹用银簪浅试,只见那银簪顿时黑如焦炭。

玉竹急道:“她们竟连药都敢动手脚!大房竟如此狠毒。”

安阳冷笑不答。大方媳妇如此家世,要他她死岂会这么麻烦,且看她走的着急定然无形做这等腌臜事,那么下药暗害之人不言而喻。 

玉竹寻了信得过的大夫,待买好药材煎后才不过一个时辰。

待她端着药,小脸拉的老长,看着自家小姐忍不住眼圈魏红:“小姐,您快想想办法吧,整个汴京现下都在传您不敬婆母,败坏侯府家产,您这名声……可如何是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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