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壹将林沫儿拉到一旁：“沫儿，最近正是评优出国留学的关键时期，你别闹得太大。”
说着，不等林沫儿说完，扶起陆姻啉，柔声道：“对不起啊，我这个妹妹太调皮了，你别怪她。”
从精致的皮夹里掏出一沓钱来，带着歉意说道：“这些就当赔你衣服了。”
陆姻啉蒙着脸，露出一双眼睛。
那是一双清澈如小鹿般的眼眸，秦壹笑道：“你的眼睛很好看。”
然后他将钱塞进兜里，带着林沫儿离开了。
林沫儿嬉笑着揽住秦壹，一路有说有笑。
陆姻啉穿着秦壹的外套，淡淡的香水味儿萦绕着她，仿佛是衣服的主人轻轻地拥住了她。夸奖的话语让她本该沉寂的心克制不住地泛起了涟漪，让她忽略他和林沫儿之间亲密的举动。
当天晚上，她拿着小镜子偷偷打量起自己的眼睛。
“真的好看么？”
目光触及一旁洗好的衣服。
明天找个时间还给人家吧，毕竟他是这两年来唯一对她释放善意的人。
但是接下来的日子她一直没有找到机会。
直到一节选修课上，她习惯性地挑了个小角落坐下，这届选修课是学校要求的，但内容她并不感兴趣，期末拿出两天时间来好好背背老师画的重点也能过，于是她拿出六级必刷题练习。
正埋头苦干时，余光看见一道高大身影坐在了她旁边。
陆姻啉无意识地一瞥，竟然是秦壹。
脑中如烟花炸开，亮得她头晕目眩。
这个距离，她能够清晰地看到他的侧脸，鼻间似乎还有着若有若无的味道。
她心跳加速，脸上浮起两朵红云。
长久的注视被秦壹察觉到，礼貌地出声：“同学，你好！这里有人吗？”
陆姻啉怔楞，秦壹似乎不认得她了。
她忙不迭地摇头：“没人。”
“好。”
秦壹有点后悔选择了这个位置，旁边的女孩有着说不出来的怪异。
五官姣好，却留着厚重的刘海，整个人畏畏缩缩的，看起来就像是会随时随地蜷缩起来的刺猬。
算了，他也就帮好兄弟代一节课而已。
中途下课时，陆姻啉急匆匆地跑回寝室，提起袋子往教室赶。
上课后，偷偷将袋子递给他。
秦壹疑惑了下，以为她是他的追求者，礼貌的表情藏着不耐烦道：“哦，好。”
陆姻啉见他神情淡淡，不由得神情落寞，想要继续做题，却一个字都看不下去。
“你这个题选错了。”似乎觉得刚才嫌恶的表情有点太明显了，秦壹修长的食指指着一道题，主动开口。
女孩脸上的表情由阴转晴，有些结巴：“是，是吗？”
秦壹嘴角噙着温暖的笑：“别误会啊，我最近也在准备，一时没忍住。”
“嗯，没关系。”
这是陆姻啉最开心的一个晚上，她时不时地询问秦壹一些问题。
虽然秦壹表现得兴致缺缺，但也足以令她兴奋了。
很快，下课铃声响起。
陆姻啉想和他多说几句话，可秦壹被另外一个人叫走了。
陆姻啉贪婪地凝视他离去的背影，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转角。
“哎哟，你小子又收到女生的追求礼物啦？我怎么就没有那么好命呢？”
“你收到的还少吗？”秦壹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经过垃圾桶时将袋子丢了进去。
陆姻啉自然没看到这一幕。小小的一件事她竟然高兴得一晚上都睡不着。
可她不知道的是，这一切都林沫儿知道了。
林沫儿差点咬碎了牙，坏笑着订了票。
等待陆姻啉的不知道是什么腥风血雨。
直到那天她捧着最爱的小蛋糕，在宿舍门口看见佝偻着身子的奶奶。
奶奶一直在乡下，怎么会来她的学校？
“奶娘，你怎么来了？”
奶奶红着眼，递给她一张皱巴巴的照片，上面是她被迫拍下的不雅照片。
“你学你妈妈干那样的勾当了吗？”奶奶的质问如雷贯耳。
“不是的，奶奶你听我说。”陆姻啉急切地想要解释。
“好，我听你解释。”奶奶呼吸剧烈，情绪激动。
蓦地，陆姻啉说不出话来，要是让有心脏病的奶奶知道她的遭遇，一定会气晕过去的。
奶奶是她唯一的亲人了。
她咬着唇沉默，这一切落在奶奶的眼里以为她默认了。
奶奶一双浑浊的双眼溢满泪水，一个巴掌狠狠地打在陆姻啉的脸上：“我接你回来的，跟你说过什么，你都忘了吗？原来她们说的都是真的。”
“我就不该接你回来，不该……”说着，奶奶情绪激动，竟然直挺挺地倒下。
陆姻啉惊恐地瞪大双眼，发出尖锐嘶吼：“奶奶。”
蛋糕砸在地上，精美的奶油造型被碾得面目全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