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年来,后院一直是齐府禁区,除了每日送三餐的仆人外无人敢来这里。
“哥,舒欣或许是来后院了,但是,她也许只是来看看”。
齐灵儿迈着碎步匆忙赶到齐老爷身边。
“我之前就说过了,这府里的任何人只要踏足这里,一切按照家规处置,舒欣已经三番两次忤逆我了,之前她年纪小,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昨天那种时候,她怎么能来这么晦气的地方,她眼里是一点没有我。”
齐老爷语气带着寒气和无尽的愤怒,听了他的话,就连齐灵儿都不由的打了个激灵。
“其实想一想也是情有可原的,毕竟我这么大,她还没有见过嫂子,昨天的事尘埃落定,她就会离开齐家,她来探望,也算是她的一个心愿吧”。
齐灵儿继续游说。
“我倒要看看,那个疯子究竟使了什么招数”。
话语间,俩人也已到了后院。
冷冷清清,凄凄惨惨,门上挂着着一把生了锈的铁索,院子里的杂草已经长出了墙头。
院子上空时不时飞过的鸟叫,发出叽叽喳喳的叫声,让这禁忌之地之地更显诡异。
“开门。”
齐姥爷目光如炬,命令身后人。
仆人冲上来,小心翼翼的打开了门。
推开门,一股霉味儿铺天盖地而来。
“你我本夫妻,奈何你骗我,和外人合伙欺压我,我这一生垂怜,苍天何时有眼。”
凄冷的戏曲声从门缝里传出来。
齐灵儿汗毛竖起。
戏曲声已多年未曾听到。
“这又是在搞什么幺蛾子?”
一到尖锐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二夫人。”
“二夫人。”
仆人全都毕恭毕敬,眼神躲闪,似乎看到畏惧之人。
穿着琉璃长衫,头戴玉簪,月牙眼,柳叶眉女人忽然出现在门口。
她是齐老爷的二房——琉璃。
女人脸上盛着怒意,但是在看到齐老爷的那瞬间,又露出一副委屈的模样,娇滴滴道,“姥爷,这戏声怎么又想起了?这个女人又开始学我。”
“她就是个疯子,我会处理的,你回房间吧。”
齐老爷宠溺看了女人一眼,沉声说道。
“老爷,都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在这里装疯卖傻,我怎么这么可怜,我操持着她的份内事儿,她倒在这里讽刺我,老爷你要替我做主,今日你一定要给我个说法。”
女人边说便伸出袖子在脸上擦拭,眼泪汪汪。
“呦,你这是演哪出啊?”
齐灵儿站在一旁没好气撇了她一眼,嫁进齐家十几年了,那眉眼竟一点也没变。
站在齐老爷身边就像他女儿一般。
“灵儿啊,你可别怪嫂子…。”
女人轻哼一声,又看向齐灵儿。
“住口,我齐灵儿认定的嫂子只有一位,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
有人话还没说完,便被齐灵儿打断。
“老爷,这…,我命可真苦啊…。”
女人再次垂下眼,把头埋进手帕里。
“够了,灵儿,今日怪不得她,是那个女人在那里装疯卖傻,我都要看看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齐老爷左右都得罪不起,眼低满是不悦,此时,房间里的戏声戛然而止。
“把门打开!”
齐老爷再次命令道。
“咯吱。”
推开重重的木门,众人掩鼻。
一股恶臭传出。
“这,什么味道砸…。”女人捏着嗓子问。
“老爷,夫人在房间里待了多年,不见光日,吃喝拉撒都在房间里,所以难免会有味道。”
管家凑前,解释道。
“把里面的人带出来。”
齐老爷后退几步,难闻的味道让他也不由的皱起了眉。
“做什么?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
一阵推搡声夹杂着女人惊恐的叫声,两个下人把房里女人拖到后院的空地上。
浑身散发着恶臭,头发和灰尘黏成一缕一缕,身上衣物早已泛黄,看不原本的颜色。
一双眼睛浑浊不堪,被刺眼的阳光照的眯起一条缝,灼灼烈日下,女人猛地转过身,背对太阳,双手掩面,一副畏惧的申请。
“嫂子!”
齐灵儿发出心碎的声音,绕身到她面前。
“嫂子,是我啊,我是灵儿!”
“走开,走开…,”女人蜷缩着往房里爬去,看都不看齐灵儿一样。
门大开着,阵阵恶臭持续传出。
“拦住她!”
齐老爷大声呵斥,放下掩着口鼻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