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聿看着手下脱了一半的裙子,面色黑沉。
王八蛋?
落井下石?
趁火打劫?
这是说他呢?
思忖间,身下的人又动了,手在空中胡乱的摸了几下,落在自己身上。
葱白的手指摸索着在他胸口划拉片刻,又向下滑去。
眼看那白嫩的手指越摸越低,沈知聿攥住她手腕移开,扭过头利落的脱了她剩下的衣服。
看了一眼裙摆上的脏污,出门的同时顺手扔到门口的垃圾桶。
临时换到了客卧睡,沈知聿睡的并不好,很早就起了床。
出去跑了步回来,梅姐已经把早饭做好了。
“怎么起这么早?”
梅姐在沈园已经工作了三十年,沈家把她当一家人看待,平时说话也跟家里人一样。
“睡不着,起来运动一下。”
梅姐睨了沈知聿一眼,拦住他开冰箱的动作,抢先倒了杯温水递了过去,“大早上起来就喝冰水,这要是被你妈妈看见,又该唠叨你。”
沈知聿喝了一口才问,“她回来了?”
“半夜回来的,说是那边酒店的房间住着不舒服,临时改签了半夜的机票回来。”梅姐叹了一声,“你有时间也多陪陪她,她一个人也挺孤单。”
孤单?
沈知聿哂笑。
他妈妈荣安宁,五十多岁的人了,穿的比小姑娘都新潮,身边前仆后继的小鲜肉。这月去瑞士滑雪,下月就去泰兰德看海,过的不说潇洒,也算是随心所欲了。
说她孤单谁信?
不过这些没必要跟梅姐解释。
沈知聿挑挑眉,没答话,放下杯子上了楼。
回了自己房间,沈知聿进门先愣了片刻。
昨晚自己离开时还整洁的房间此刻遍地凌乱。
床上的所有物品,除了床垫子还在,几乎都在地上,而始作俑者竟然裹着被子仍旧呼呼大睡。
皱了皱眉,
沈知聿越过地上的障碍进了浴室。
……
周云阶这一夜梦的乱七八糟。
迷迷糊糊的醒来,她恍惚了一阵儿,以为自己真的睡在了物料间的地上。
直到眼前适应了昏暗的光线,才发现自己身处完全陌生的房间里。
她记得自己被醉汉纠缠,遇到了沈知聿。
昨晚最后的意识倏然冲进脑海……
背心有些发凉,她低头看了一眼被子里的自己,再细听洗手间里哗哗的流水声,震惊的捂住了嘴。
她,她,她……
她昨晚是把沈知聿扑了?
怪不得在梦里,自己睡的硬邦邦的地板手感怪好的,摸起来还是热的,还有淡淡的雪松香。
思维渐渐恢复,周云阶又看了一眼自己身上仅剩的内衣,心中安稳片刻。
内衣还在,证明没做到那步。
随即,又挠头起来。
就算自己没跟他怎么样,可自己的酒量自己知道,她保不齐真的做了什么对人家上下其手的事……
想到自己和他第一次见面时义正言辞拒绝的那些话,周云阶在心里默默哀嚎了一声。
——她最近一定是水逆。
脑中的诸多想法还未过完,洗手间里的水声停了。
随即,里面传出沉稳的脚步声。
周云阶迟疑片刻,又重新躺回地上,紧紧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