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霜借口急着上卫生间,空着手先跑上楼收起了离婚协议,林百川二人上来时她已经沏好茶。
午饭是林晚霜坐的,她在外面那十年除了学会隐忍,还练就了一手好厨艺,一个小时的功夫三菜一汤上桌。
“晚霜,基金会后天有一个慈善拍卖,我们作为主办方是一定要亲自到场的,爸爸说他太累了,想让你去。”
林晚霜正在盛汤的手不禁一抖,她不想见生人,特别是异性。
“不用担心,我让麟渊陪你一起去。”林百川发话。
基金会由林百川亲自创办,那是林晚霜走失的第二年,为了找女儿,他几乎搭上了所有身家,最后公司被吞并,他拿着钱创办了这家基金会,所有善款全部做寻亲之用。
饭后,莫麟渊作势帮林晚霜收拾碗筷留在了饭厅。林晚霜将未洗得水果刀放在手边。
“我看在你有病的份上不与你计较,你不要像我要把你怎么样似的,还没有女人敢这样看我。”莫麟渊开窗,燃起烟:“基金会的事,你赶紧接手过去,离婚之后财产和资金链接需要分清楚。”
他这是同意离婚了?林晚霜洗碗的手指蓦顿,回头看他。
“怎么?不相信我会同意?”他嗤笑:“无论从哪个方面看,我都是优越的一方,没理由拘着你不放,只要你想清楚,能接受后果,我没意见。什么时候去办手续你提前一周告诉我,我来安排时间。”
莫麟渊说完踱步回了书房,林晚霜忽然失去力气,滑着墙壁蹲下。后果,她是无所谓的,可是父亲能接受吗?她向来恐惧对外社交,后天的活动怎么办?世界上所有的男人似乎都朝她涌来,她自觉真的病入膏肓了,只事想象都能犯病。
感到将死那一刻,有人掰开她的嘴,拿了水给她灌下药片,耳边依稀听见那人咒骂:“自己都照顾不好,真不知道妇女俩要怎么活!”
眼前恢复景物时,林晚霜躺在卧室里,窗外是浓浓夜色,窗口有一个人的剪影。定然是莫麟渊无疑,父亲在家,他不好睡去客房,更不能去外面那个家。
林晚霜忽然觉得抱歉,淡声:“你淌上来吧,我睡边边就可以。”
……
林晚霜次日接到祝贺的电话,说宋楚轩最近在招聘助手。
宋楚轩是林晚霜大学时的导师,年纪轻轻就是教授职称,在国内外杂志刊物上都发表过学术报告,出书、演讲,全世界参加各种交流会,是业内女性心中神一样的存在。
周末,宋楚轩在省医院有一场讲座,林晚霜拉上祝贺一起去。在员工出口堵住了宋楚轩和几个随行人员。
宋楚轩一副框架眼镜后闪着柔和的光,一身运动衣下包裹着健硕并不臃肿的身材,根本无法将他与人们印象里的秃顶老教授联系在一起。
“怎么不直接给我打电话?”宋楚轩在他入住的酒店大堂吧招待她们。
林晚霜不好意思道:“担心您换了号码,突然拜访虽然有些唐突,但是这样才能表示我的诚意。”
与宋楚轩说了他的请求后,宋楚轩面露难色:“我的团队大部分都是男人,你……可以吗?”
祝贺帮忙开口:“晚霜已经在看医生了,医生的建议是让她以毒攻毒,不敢接触男人就要多逼迫自己接触男人。所以这方面应该会越来越好的。”
宋楚轩欣慰地含笑道:“终于肯去看医生了,那时她为了避免和男同学一起上课,经常逃课,大部分学业都是熬夜自学,我可能是学校里唯一见过她真容的异性了。哈哈……
当初林晚霜与祝贺学得都是人体科学,选专业的时候都可着冷门挑,结果毕业根本找不到工作,因此林晚霜才去找了兽医的工作,毕竟人类也是动物,谁料会被莫麟渊半路搅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