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口胡言!”
沈相愤怒的把茶杯掷在桌子上,彭的一声巨响,房间里的奴才瞬间都跪了下来。
沈衔月跪在书桌前面,背部挺直,即便看到沈相发了这么大的火气,脸色依然没有什么变化。
碧云跪在沈衔月的旁边瑟瑟发抖,见老爷发了这么大火,不忍心的辩解道:“老爷,小姐她只是……”
“够了!碧云本相让你看着小姐,你就是这么做的吗!”
“我当时就不应该心软让月儿带你回来!现在看看都成什么样子!”
碧云不开口还好,一开口沈相就像是找到出气筒,碧云被劈头盖脸骂了一顿,低着头也不吱声了。
“爹!碧云对我忠心耿耿,你这样说未免太过分了。”
沈衔月往碧云那边侧了侧身体,反驳着沈相的话。
“你知道心疼奴才怎么不想想你爹我呢!”
沈相被沈衔月气的胸口疼。
他捂着胸口狠狠锤了两下:“真是造孽啊!”
“爹!”
沈衔月看沈相捂着胸口脸色难看,惊恐的站起身:“快来人啊!快去请大夫!”
房间里,大夫一脸凝重的看着脉案,沈衔月看的着急,却不得不耐着性子问道:“大夫,我爹他到底是?”
“噢,沈小姐不必担心,相爷的身体并无大碍,只是一时急火攻心,所有胸口阵痛,之后好好休息便是。”
沈衔月闻言不由面露愧色:“我知道了,管家送送大夫。”
沈相躺在床上脸上看上去已经平静了很多,大夫离开后,他把房间里的其他人都赶了出去。
沈相看向小女,又是没忍住深叹了口气:“说吧,你这次进宫伴读是不是为了翊坤王。”
“!”
沈衔月被说中了心思,眉眼一跳。
她还没来得及狡辩就见沈相摆了摆手:“罢了罢了,我早就该知道的。”
沈衔月低头,轻咬着唇瓣。
“你可知现在宫里完全是一团浑水,为父尚不能保全,你若是真去了,让为父如何放心。”
父母之言,暖的沈衔月眼眶湿润不已:“爹……”
“你之前已经在孟世子的身上跌过一次,现在就又要去淌翊坤王的浑水,唉……”
“你的脾气像极了你娘,为父知道多说无益,你既已经决定,为父也不再多言,只是一点,不管如何切记保全自己。”
“爹……”
含在眼里的泪水终于忍不住,顺着沈衔月娇嫩的脸颊划过。
“翊坤王绝对不是他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之后你入了宫,万事小心,若是真出了什么事,一定要让碧云告诉为父,为父哪怕……”
“爹!你不要再说了,都怪月儿让你担心了。”
“这次月儿一定不会像上次一样!月儿只是有事想要和王爷确认而已……”
沈衔月语气难免怅然。
沈相见状心里很是无奈,第二日沈相就去给宫里递了折子。
皇上看到奏折,心里不免惊讶。
“这位沈衔月便是前些时候在宰相府里不慎落水的那位吗?”
“正是小女。”
沈相面色沉静如水,皇上看着奏折继续问道:“听闻她落水后病了好一阵子,现在可好全了?”
“已经大好了。”
“既然如此,朕便允了,只是一点,伴读之事绝不可半途而废。”
“是。”
沈相跪地拜谢:“谢皇上成全。”
沈衔月要去宫里给公主做伴读的事情,就像是被风吹似的种子一般,消息飞快的蔓延开来。
萧婉莹作为被陪读的那一位,自然更是前后脚就得了消息。
“沈衔月?就是那个之前和孟承明纠缠不清的那个?”
萧婉莹半躺在美人椅上,绮丽的面容与萧律有三成相似,头上更是插满了珠翠,整个人贵不可言,只是眉眼间的些许戾气破坏了整个面容的和谐。
她的脚边跪着两个宫女正小心翼翼的给她揉着腿。
旁边一个模样娇憨的宫女,站在萧婉莹的旁边小声回道。
“回公主,正是那位。”
“切,父皇怎么给我选了这么拿不出手的一个人!”
萧婉莹语气不屑极了。
“罢了,要不是皇兄,本公主才懒得去咬文嚼字,看的人都头大。”
说着萧婉莹就把书随手扔在桌子上。
“看的本公主的眼睛都难受死了,还不赶紧给本公主按一按!”
摁的辛苦的两个宫女又赶紧站起来揉捏着萧婉莹的肩颈。
“哼,她若是听话也就罢了,若是不然,呵……”
听出萧婉莹嘴里冷笑的意味,宫里的人都忍不住低了头,假装自己什么也没有听到。
宫里无非就是这样,都是瞎子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