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微颤，有些发酸。
但现在解释还有什么用呢。
她没有抬头，可是能感受到他温热沉重的视线，让她很不自在。
但她也没回答他这个解释。她不知道说什么，也没有意义。
他似乎也不需要她的回应，半晌才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她有点情绪：“我一个人就行。”
他语气中有丝不容拒绝：“太晚了，不安全。”
女孩儿撩起眼皮：“爸爸你是不是忘了，这条街，我一个人从小走到大。”
穆安延有些无言以对。
这句话语气软软的，淡淡的，却有一丝回怼的味道。这是在控诉他这么多年对她的不负责任。
可是他没有办法反驳，他确实不负责任。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眼眸里意味不明：“那我打电话给你妈，让她来接你。”
“……”江暮归听出了他话中的威胁，半晌僵持，无声跟他对峙着。
最后只得妥协。
可她一上车就后悔了，因为她后知后觉的闻到自己身上浓烈的烟酒气息，所以她一上车便下意识的贴着车窗，让自己尽可能的离他远一点。
穆安延视线转到她刚买的小吃上：“这是什么。”
江暮归道：“曲奇饼干，你要吃吗？”
问完这句话，她又负气道：“你还是别吃了，等会不合你胃口又丢了，我心疼。”
他知道，她还在在意他前几天丢掉她咖啡的事。
他道：“可我现在有点饿了。”
“……”
江暮归眼角发涩。
她没法拒绝他。
他虽说是饿了，但只吃了一小块，江暮归不知道他这个行为是不是为之前那点子事表示什么，但是她也不想问。
好在穆安延也没多余说什么，发动了车。
两人一路沉默。
在一个红绿灯的时候，他停住了车，放下车窗，拨弄打火机，可突然又像想到了什么似的，问道：“介意我抽烟吗？”
江暮归摇了摇头后，他才‘噌’的一声点燃了。
江暮归下意识的看了他一眼，那微弱的火光把他锋利深邃的半边侧脸照的清清楚楚，她还记得，他年轻的时候眉目间全是凌厉，现在却因为岁月的痕迹，已经多了许多沉淀出来的平和。
似乎是感受到女孩儿的目光，穆安延将视线转了过去，几乎是同一时间，江暮归移开眼帘。
穆安延知道女孩儿的心境，这么多年，虽然不算亲昵，但好歹是看着她长大的。
他换了个话题：“我听说，你要去海城读书。”
江暮归：“嗯。”
穆安延问：“怎么选了海城。”
江暮归简单道：“喜欢。”
“舞蹈专业吗？”
“嗯。”
穆安延看着女孩儿冷冷淡淡的模样，语气中不由多了丝调侃：“你在舞团不是挺活跃的，怎么在我面前这么惜字如金？”
江暮归有点劲劲的：“你怎么知道我在舞团的事？方沐晴跟你说的？”
穆安延却直接沉默下来。
感受到急转直下的气氛，江暮归瞬间意识到自己不该说这句话。
可她不后悔。
因为是她的确很想问，她早就想问了：那个女人肤浅又张狂，你看上她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