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傅景深依旧陪着姜瑜,寸步不离。
府上多了不少流言蜚语,都是刺向江知意,准备着看她的笑话!
“夫人,这像什么话嘛,大人居然陪着那女子都不来看看您,三年了……”
“嘘。”
江知意的头还是很疼,那一下撞得很用力,傅景深对她的态度不像是装出来的。
“小晚,还不去催催,怎么夫人的药还没煎好?”小连一肚子的火气,她是江知意从江府带来的贴身丫鬟,自小一块儿长大的。
小连心疼自己,江知意是明白的,可她跟傅景深之间的事情早晚都得处理。
江知意猛地站了起来,却听到门外傅景深那嘲讽的口吻。
“受了伤还不安分,江知意,你可真有手段。”
屋内的灯火不算亮,暗得很,映照在江知意那巴掌大的小脸上,颇有一种别样的美。
傅景深恍惚之间走了神,他也不知道这女人是有什么魔力,也不是第一次害得自己失神。
傅景深说着就要往屋子里去,却被江知意拦了下来:“这么晚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江知意那冷漠的口吻好像是在驱赶一个陌生人,这样的态度让傅景深很不爽。
“不是你让母亲来给我施压,让我过来陪你?”傅景深冷嘲道,“要不是瑜儿大度让我来,你以为我乐得来这个地方?”
江知意狠狠地攥着手:“滚出去。”
“江知意,你别给脸不要脸,你不会真以为自己是侯府千金就……”
“我说滚。”
“你以为我想碰你啊,真是晦气。”
傅景深不想自找没趣,热脸贴江知意的冷屁股,但他也没想到一个小瞎子居然敢对他甩脸子。
一时之间,傅景深恼了,他上前狠狠地将江知意压在桌上:“你让我滚我就滚啊,你是我的夫人,我愿意怎么碰……都行。”
江知意挣扎着,头发散乱下来,拉扯之际那张脸微微泛红,看着病弱的美感。
这么近的距离,在傅景深身上闻到的全是陌生的气息,他应该不是那几晚出现的男人!
“啊——江知意,你属狗的吗?”
傅景深的虎口被狠狠地咬了一下,这才撒开了面前的小瞎子。
“我警告你江知意,你我好聚好散我还能给你一些体面。”
“呵,傅景深你不觉得自己很可笑吗?”江知意咯咯咯地笑了,她是眼瞎不是心盲,眼前这个烂透了的男人,就算当初明媒正娶又如何?
江知意的心紧了紧,她的体面她自己会给的。
“懒得跟你掰扯。”傅景深几乎是跑得离开了这个屋子。
小连满是心疼地过来:“再怎么你们也是夫妻,夫人,这么闹下去他们又要说您了。”
江知意压根不在乎这些,她只是更加笃定那几晚温柔缱绻的男人不是傅景深。
……
翌日。
皇家特设了宫宴替傅景深接风洗尘,如今傅景深名声大噪,风光无两。
姜瑜站在马车前依依不舍地松开傅景深的手。
“你随我一同进宫吧,我今日便会请旨,没什么可怕的。”
“姐姐才是你名义上的夫人,她同你一块儿入宫名正言顺。”姜瑜说着这样大度的话,心底却是苦涩难耐。
傅景深气愤不已:“她算什么,一个瞎子罢了,等我求来圣旨,再……”
“嘘,快些走吧,阿深,我在府上等你,我会想你的。”
姜瑜在众目睽睽之下给了傅景深一个吻,在场所有人都惊愕不已。
江知意看不到,自然不知道他们在惊愕什么。
“夫人你瞧,大庭广众之下都不知道避讳,这般……不知廉耻。”小连急的不行,也不想给江知意添堵。
女人却是漠然,全程没有表情坐在马车上。
傅景深时不时用余光打量着身侧的女人,内心嘀咕,真是个无趣的木头人,要是以后的日子都对着她,此生都无望了。
江知意哪里想着这男人当面坐着却在蛐蛐自己。
等到马车停下,傅景深一个人率先下了车,也不管不顾身后的江知意,她摸着马车的边缘往下。
冷不防脚下一空,江知意就要摔下去的一瞬,一个男人突然出现,猛地将她扶了起来。
男人身上淡淡的檀香味儿吸入鼻息。
江知意来不及辨认是谁,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谩骂。
“傅景深你可真该死啊,自家小娘子不扶着,走得倒是快,还跟小时候一样一点风度都没有。”
这声音熟悉的很,是当朝小丞相萧未息,自小便跟傅景深不对付。
江知意慌忙将手抽出,可男人没有丝毫撒开的意思。
他的掌心传来阵阵温热。
傅景深气不过,过来将江知意带走,此刻站在小丞相身侧的男人一言未发。
看着那远去的背影,萧未息摇摇头,感慨道:“美是美,可惜是个小瞎子。”
男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懂什么,看不见有看不见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