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蔓身子软软的瘫在塌上,美目中含着珍珠,疲态尽显,可还是遮不住那般清丽的颜色。
“如此说来,便是嫂嫂的不是了,害的妹妹为了这样一件小事,自杀!”
沅蔓猛地一怔,抬眸盯着李容卿,死死咬着红唇。
春日宴之后,连着好几日,柳君召都对她不闻不问,连一面也不曾见过。
她本想着借元熙县主的生辰宴扳回一局,在京中结识些姊妹人脉,便不会这样无助。
此番自杀,不过是为了和柳君召之间缓和下关系而已,这个李容卿真是好一张巧嘴,三言两语就给自己按上了无理取闹的罪名。
“自然不是!”
沅蔓咬着唇,只觉再如何解释,都是苍白无力。
“那便是觉着哥哥嫂嫂怠慢你了,真动了带着孩子出府的念头了?”
沅蔓又是一惊,低着头不敢说话,她是真怕,真怕李容卿顺水推舟,将她从此赶了出去。
良久,李容卿笑了出声来,过去缓缓拉住沅蔓的手,一点点的安慰起来。
“真是嫂嫂的错了,这几日太忙,忽略了表妹,只一心想着表妹刚落水,不宜出去染了风寒,不曾想让表妹觉得委屈了,嫂嫂检讨,明日嫂嫂便差人给你做些珠宝首饰来,可好?”
李容卿削葱根般的手指缓缓抚过沅蔓的面颊,将额前的一缕碎发别在耳后去。
“但求妹妹千万别一气之下出了府去,嫂嫂这样喜欢你,才舍不得你走呢,念昔,快来抱抱娘亲,让娘亲别伤心了!”
一侧站着的男孩约莫七八岁大,依稀懂事的年纪,见李容卿叫他,飞快的跑了过去,一把抱住了沅蔓。
“娘亲。”
软糯的声音传来,沅蔓只觉自己浑身又充满了力量,她还有孩子,她怕什么!
柳君召可是许了她,入主坤宁宫的,怎么能遇到一点困难,就退缩呢?
想通了,沅蔓擦了擦面颊上的泪,温柔的冲李容卿笑着。
“嫂嫂多虑了,是妹妹一时糊涂,思虑不周了,给额哥哥嫂嫂添了麻烦,还望哥哥嫂嫂别往心里去才是!”
李容卿松了一口气,笑意盈盈的让紫鹃将药端来,一点点的哄着沅蔓喝了。
又寒暄了几句,李容卿和柳君召一起,出了捧月阁。
柳君召双手负在身后,面容沉沉,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夫君可是想问,为何不应了表妹去元熙生辰宴的事儿?”
柳君召回过神来,见小妻子刚端庄得体的处理了一件麻烦事,此时朝他笑意盈盈的撒着娇笑,心中一阵暖意。
“不问,夫人安排,自然有夫人的意思,为夫知道,夫人做任何事,都是为了太师府好!”
柳君召大手揽过李容卿的细腰,李容卿顺势的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我就知道,夫君最是懂我,是为了不让外面的流言蜚语升温,可如今伤了表妹的心,夫君又觉得该如何?”
柳君召忍不住将俩人细细对比,李容卿大方得体,待他又实在的好,沅蔓虽也爱他,可过于骄纵,无理取闹起来,连他也没办法。
“表妹说到底还是没见过什么世面,孩子心性,夫人觉得,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