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蔓跌坐在地上,千言万语堵在喉头,哽咽的说不出来,柳君召只宠溺一笑,站起身来,朝着李容卿走去。
这点惊吓,不及她前世在皇城司所见半分。
可还是装作害怕的模样,转过身,将脸深深埋在了卧雪肩膀里。
柳君召拍了拍她的肩膀,李容卿一回头,只觉身子一轻,整个人已经被打横抱起,揽入怀中。
“吓坏了吧,我送你回去休息!”
柳君召温柔的说着,一只手过来,将李容卿的头埋在她怀里。
长腿一跨,便从男人实体上踏了过去,李容卿稳稳的倒在他怀里,什么也不曾看到。
“将尸体拖出去扔了,今天的事,谁要是说出去一个字,便和他的下场一样!”
柳君召就是有这样的本事,像一把温柔刀,刀刀割人性命!
李容卿直到被柳君召抱进上了锦塌,还是止不住的浑身颤抖。脸色惨白,一动不动的宛如一尊雕塑。
“容卿,你还好吗?”
温柔的声音再次落下,手指缓缓抚上李容卿的脸颊,与刚才红着眼杀了小厮的模样着实判若俩人。
李容卿忍下心中难受,一把抱住柳君召,将头埋在他的胸口,哭的跟个泪人儿似的。
“夫君,容卿以为,以为你当真要因此事厌恶我了呢!”
带着颤音的哭腔一出来,柳君召的心在瞬间就软了下来。
他的小妻子,真是个傻瓜,以后若是真没有了他,可该怎么活啊!
“怎么会呢,夫君那么爱你,怎么舍得厌恶你,我说过的,要与我的容儿长长久久,生生世世的在一起!”
李容卿没有话,只颤抖着肩膀,抱着他一个劲儿的哭着。
柳君召似乎是觉得她哭的有些心疼,便忍不住的安慰安慰她。
手指往下滑,缓缓落在她的下巴上,猛地抬起,深深,眸光变对上了她的红唇。
“容儿,好久了,夫君……真的好想你啊!”
眼看那张薄唇就要落下,李容卿猛地一个咳嗽,错过了他的吻。
“夫君,我……”
她压着心下的恶心,正想编个什么理由来,耳旁陡然响起了敲门声。
清绝怀中抱着剑,一言不发,在门上敲了三声,柳君召晕晕乎乎的脑袋瞬间清醒了过来。
整理了下思绪,将李容卿安置好,起身。
“容卿,为夫还有些急事要处理,今夜……”
“夫君放心,妾身自然是知道公事要紧的,你我……来日方长!”
李容卿娇声声的说着,面颊浮上一层红晕,柳君召只觉心中灌了一股甜水儿一般,甜滋滋暖洋洋的。
“好,表妹那事你不必放在心上,左右她是客人,又喊我们一声哥嫂,我们让着些,也没什么要紧的。”
李容卿娇声点头,深情目送着夫君离开,待那扇门关山,才泄气躺了下去。
柳君召出去,看见清绝,眸子覆上一层暗色。
“怎么了?”
“太师,皇城司那边传来消息,说宋景珩突然要彻查当年夏家的事。”
柳君召双手负在身后,脸色有些难看。
今日春日宴,他再三叮嘱过沅蔓切记不可以抛头露面,被认出来,可是要杀头得罪,可偏偏她露了脸,还在宋景珩面前招摇过市,实在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