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位小姐安排我进来的,她说今日府上春日宴,有湖上表演,怕出问题,找个水性好的小厮来做事,并无其他。”
男人下意识的扫了沅蔓一眼,哆哆嗦嗦的将身子蜷缩起来。
“你……你胡说,我家夫人何曾与你见过,倘若真是这样简单,你刚才为何不认?分明就是知道得罪不起某些人,才来攀诬我家夫人!”
说话的是柳君召沅蔓从老家带来的侍女紫鹃,她刚才一直红着眼在旁边伺候,此时一句话,直接扭转乾坤。
说到某些人三个字时,眼尾还下意识的扫了一眼李容卿。
李容卿错过柳君召的目光,她的沉默和失魂让深深刺痛了柳君召的眼,心口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憋闷。
但他不解,只觉得自己是过于在乎沅蔓了。
“还不说实话!”
柳君召冷冽的眼神扫过来,跪在地上的小厮又频频的磕了几个头,才将事情真相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小人所说句句属实啊,刚才不敢乱说话,只因被关着久了,心中惶恐,又听说……听说因为小人救了沅夫人,有损她名节,大家正恼着,所以才不敢认下。”
听到名节二字,柳君召的手指一根根的攥紧,面色又波澜不惊的将怒意给压了下来。
“你说是沅夫人请你来的,你可曾有证据?”
李容卿缓缓开口,那人飞快的点着头,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支金簪来。
“这是沅夫人昨日给小人的酬金,小人也是一时被财迷了心窍,才敢来府上当差,求大人您高抬贵手,放小人回去吧!”
柳君召接过金钗,仔细看了一番,黑眸缓缓闭上。
这支金钗,他怎会不认得,沅蔓刚来那日,他就陪着上街置办了不少首饰,这金钗便是其中一支。
看李容卿的反应,确实不知沅蔓今日的安排,不然怎么会将人证留着等他审问。
真是荒唐,府上春日宴,沅蔓想陷害李容卿,却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一想到她被人从水中抱起,柳君召的心就跟被揪着一样难受。
“既是如此,便是一场误会,容卿,沅蔓只是想着湖边少水性好的小厮,便从外面请了个过来帮忙,你就别计较了,”柳君召冲着李容卿笑了笑,转头又看向小厮,“你且回去吧!”
一套恩威并施,小厮瞬间对他感恩戴德。
但李容卿知道,这么简单的让这件事情过去,那他就不是柳君召了!
果然,小厮起身还没走两步,柳君召拔起旁边侍卫的长刀,狠狠刺入了小厮的心脏。
一刀毙命,他还来不及震惊,就软软的倒了下去。
“啊——”
许是第一次见这场面,沅蔓惊恐的瞪大双眼,眼泪如泉水般涌了出来。
柳君召回头,他将金钗递给沅蔓,强大的压迫感让沅蔓身子抖如筛糠。
“哥哥,哥哥……你,你听我解释……”
“无妨,你刚落水,好些休息,我晚些再来看你!”
他已然看透了本质,却还是给了沅蔓个体面,沾了血的手抚摸着沅蔓的面颊,像是警告,又像是亵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