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歌对于周潇宁的目的一清二楚，毫不留情戳破，“眼下你在周家的处境堪忧，惟一的弟弟一无是处，你属于孤军作战，所以你想拉拢沈舟凌寻求帮助，想和宝信合作。那你今天找错人了，我不能掌控沈舟凌的决定，也不参与宝信的任何事务。”
她摊平双手，“我无能为力。” 周潇宁否定黎歌，“你很重要。” 黎歌琢磨这句话的深层含义，倏而发笑，“因为我差点嫁给周叙言。”
周潇宁笑而不语。
黎歌莞尔，“周叙言不傻，你能想到的合作对象，他肯定也会想到，自作聪明有时候反而自作自受。再说商人重利益轻感情，我劝你还是脚踏实地好。”
说罢黎歌就拎着包离开，轻轻甩下一句话，“以后我们还是少联系。”
行至门口时，沉默的周潇宁突然开口，“黎歌你被保护的太好了，是时候见见外面的风浪了。”
黎歌回眸，“那怪我太幸福喽。”
周潇宁细细品茶，“我羡慕你嫉妒你。”
黎歌不屑地轻嗤声。
她在庭院中随意找了个回廊坐下，四周树木繁茂，抵挡了热浪，她侧眸凝视着花圃的白色花簇。
这时沈舟凌打来电话，黎歌笑道，“你的保镖有些滞后，才告诉你我去见周潇宁了。”
沈舟凌刚刚散会，“见完周潇宁就回黎宅。”
黎歌敷衍地嗯了声。
挂断电话之后，她从包里掏出一块黑巧，慢悠悠地吃完后才打给周叙言，“和你说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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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点半沈舟凌回到黎宅，把外套递给佣人，扫视一圈客厅，问佣人，“小姐还没回来吗？”
佣人拿着外套准备去清洗，“小姐在健身房。”
“帮我准备一杯咖啡。”
沈舟凌松了松领带，笔记本电脑放在膝盖上回复邮件，佣人把咖啡放在桌上，他视线停留在屏幕上，吩咐佣人准备黎歌爱吃的水果和杨梅果茶。
一小时后黎歌从健身房出来我，额头上挂着细密的汗珠，双颊绯红，用毛巾随意擦了擦汗，就去厨房拿喝的，路过客厅时，目不斜视，似乎并未发现沈舟凌的存在。
而沈舟凌也没抬眸，专注于屏幕。
不等黎歌开口，佣人就把准备好的水果拼盘和果茶端出来，“是姑爷让准备的。”
黎歌哦了声，拉开椅子坐下吃水果，看视频时才发现耳机落在健身房，又返回去拿耳机，再次路过客厅时仍然正视前方。
她一边刷视频一边吃水果，一会崔璟发来几条信息，她没看直接滑过，继续刷视频。
十分钟后她端着果茶坐在沈舟凌对面，“我下午见过周潇宁。”
沈舟凌端着咖啡靠在沙发上，坐姿闲适，顶光映在他清隽英俊的眉眼反而熠熠生辉，尤其是那双眼睛，看起来云淡风轻，实则深不可测。
黎歌莫名有种感觉，她从未真正了解过这个男人。
对于黎歌的注视，沈舟凌蓦地笑了笑，“这会倒是看见我了？”
“周潇宁说晚上我就能知道画展的真相。”
黎歌并不想探究他的笑容。
沈舟凌正视她，“你这是有求于我？”
黎歌喝了口果茶，杨梅酸酸甜甜的味道融化在她口腔中，她微微咂舌，“是你让周延处理画展的事。”
沈舟凌哂笑，“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黎歌没心思和他打太极，皱眉道，“废话少说，咱们说正事。”
沈舟凌岿然不动，似笑非笑盯着黎歌。
彼此之间考验的就是耐心。
彼此沉默对视，就在黎歌起身时，沈舟凌这才把手机推到黎歌面前。
是一段车辆行驶的视频，车型很普通，大街上随处可见，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黎歌反复看了几遍，疑惑看向沈舟凌，眼神是无声的询问。
“再看下一个。”
黎歌滑到下一个，仍然是一段车辆行驶，车型没有变化，她和上一段视频反复做了对比，仍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她眼神带着薄怒，“你是让我玩找不同的游戏吗？”
沈舟凌给了提示，“看车牌号。”
黎歌这次细看车牌，都是宁A开头，只是最后三位数不同，不刻意看应该不会发现。
等到第三段视频时，车牌号又换成另一个，最后出现的地方是离美术馆最近的一个十字路口。
黎歌仍有疑惑，“会不会这是三辆车，恰好车型一样。”
沈舟凌让黎歌看相册，有几张车型放大后的照片，尤其是驾驶位的男人，虽然换了三件衣服，但是卡其色的鸭舌帽始终没换，只是最后摘掉了而已。
“套了三个牌，就是为了破坏一个小小的画展，真是煞费苦心。”黎歌不由感慨道，“这个人到底是谁。”
“这个人你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