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总，您来了？”
刚才都不在意的评委，在见到赵承景后，坐正了身形，翻开了白露的简历，简历不长，不过几十秒便可以浏览完。
“你们继续。”
赵承景进门后，全程没有和白露眼神对视，仿佛昨晚上醉酒，拉着她进屋的人不是他。
男人啊，永远提裤比脱裤还要快。
如白露想要的，一切都没有发生。
装得互不认识。
赵承景没有坐在中间的空位，不过是站在透明的玻璃墙前，玻璃墙外是画廊的庭院，两颗凤尾竹的影子撒在地上，一只白猫正窝在影子下休息。
众评委估摸不清白露的底细，赵承景很看重这次设计，不然也不会亲自出现在这里。
可是眼前的白露，过于的年轻，甚至没有独立的设计经验，本不应该经过筛选，拥有独挑大梁的机会。
“我们刚才见过的。”
袁老打破了寂静，“白小姐刚才的问题回答的很好，看来白小姐在德州的学习，学的非常的扎实。”
“但做设计不知有理论基础，和绘图制图的能力。”
“和白小姐解释一下，业内都知道我们画廊的设计费不菲，所以我们的设计师，在设计完工之前，都属于外调到画廊的员工。”
“白小姐为什么来我们画廊，我相信不仅仅因为设计费。”
在众多目光的注视中，白露将目光落在赵承景的身上，说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来画廊，确实是为了设计稿酬。”
袁老还没见人这么赤城的，把图钱写在脸上，他对白露的神情明显感兴趣了起来，甚至给了个补救的机会。
“没有其他的了？”
“没有。”
两个字沉稳的声音换来的，是众人的哑口无言，和袁老的挑眉。
“白小姐，没有人会这么直接的，直视自己的的欲望。”
“但我是，相信赵总也是。”
白露点了赵承景，但赵承景仿若没有听到，还在看着窗外那只，慵懒的猫儿。
评委们虽然是业内的翘楚，也不好在这个尴尬的时候发声。
良久的沉默后，赵承景转过身来，坐在评委的正中间，骨节分明的手，翻开了白露的简历，左手的食指，停在了白露的照片上。
这双手好看的紧，掐腰的时候更有力，但赵承景一贯，最不喜欢佩戴的饰品，任何都不例外，更别说偌大的翡翠。
袁老见赵承景并未结束这场面试，又想了一个问题，“白小姐刚才在驻足欣赏LILI的画作，不知道白小姐对那几幅画怎么看？”
“死亡、深渊、泥淖、被束缚的人们，作家大概心理阴暗面无法排解，表面要装作善良天真，才画出来这些画。”
“收藏它的人，大概心境也差的不多。”
虽然售出方不知道买家，但作为画展的负责人，知道这些画收藏人是赵承景。
白露骂的是自己，但众人都以为白露说的是赵承景，赵承景也不例外。
袁老：“看来这位画家，不如白小姐坦诚，直视欲望。”
“欲望就是深渊，直视欲望，才能将黑暗画出来。”
袁老：“你觉得，画家和你一样？”
白露，“这个世界瞬息万变，我明日所想非我今日所想，更何况这个世界上的，两个不一样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