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她来了

梁远望立马忙活起来。

拔毛后剖开肚子,去除内脏,而后用木棍串起,架到火上炙烤,动作行云流水,前后只用了一炷香的工夫。

梁欢雪吃了地瓜,实在困了,趴在母亲腿上又瞌睡了过去。

等闻到烤肉的香气才又醒过来。

梁守疆打笑道:“妹妹才是小馋猫呢,吃的一熟就醒了。”

梁欢雪哼了哼,拿眼瞪他。

“再馋也没你馋,”梁卫疆屈指弹了下弟弟的额头,“快擦干你的口水。”

“我才没有流口水。”梁守疆扭过头去,偷偷擦了把嘴角。

肉烤得差不多了,梁远望首先撕了个大鸡腿给梁欢雪。

“小心烫。”

梁欢雪摆摆手,“吃不完。”

于是指着鸡翅膀的部位,说:“要那个。”

她胃口不佳,嘴里没味道,只是纯粹想尝尝肉味罢了,毕竟她在能化成人形之前,是只纯食肉兽,一顿不吃肉浑身难受。

梁远望依着她,扯了只小腿递过来。

方才那只大鸡腿自然归了梁守疆,另一只则给了沈月芙。

梁卫疆因为听村里的老人说小孩吃多了鸡腿会长不高,所以打小就不吃这玩意儿,连鸡翅鸡爪也不吃。

“爹,咱们得走几天才能走出县城啊?”梁守疆边啃肉边问,吃得一嘴油。

“至少要三天。”

这还是因为大河村本来就在本县与南边那个县交界的地带,住在更北边的灾民十天半个月也走不出去。

梁守疆面露忧愁:“要这么久?那要是那个坏蛋追上来怎么办?”

那个坏蛋是县城,只要还在本县地界,就可以随便欺负他们。

“应该不会,”沈月芙摇摇头,“他腿伤得那么厉害,哪还顾得上咱们?”

梁远望颔首道:“咱们尽量快些赶路就是。”

填饱了肚子,一家人躺下休息。

梁欢雪着实困得不行,一闭眼便陷入了沉睡。

不知睡了多久,她忽然被一阵浓烈的寒意惊醒,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

【不好!是她来了!】

躺在洞口的梁远望本就睡得很浅,听到小奶音响在耳畔,猛然睁眼。

他来了?谁?

梁欢雪急得坐起身,望向外面。

【得叫醒大家,赶紧跑!】

梁远望立即起身,转过头假装问道:“雪儿怎么了,不舒服吗?”

“不想待在这里了,好怕。”梁欢雪顺着他的问话点头。

“好,那咱们走。”

经过昨天的事,梁远望深信女儿有预测危险的能力。

于是急忙喊醒妻儿,带上行囊离开此地。

一家人以最快的速度行路,途中一次也没有歇过,可仍然在太阳出来后没多久被追上。

“围起来!一个也别让他们跑了!”

一道稚嫩却又透着威严的女音传来,十几个官差涌上,将一家人团团围住。

梁欢雪寻声望去,只见艳阳下身着红衣的少女骑马而来。

【这就是傅吉的孙女?】

看来这就是书中害得主角家破人亡,几次差点弄死主角的大反派傅姝姝了。

按照设定,此时的傅姝姝生理年龄是十二岁,但心理年龄已经三十几岁,因为她是穿越者。

穿越之前,这人乃是她那个世界的一位玄学大佬,本领很高。

傅姝姝瞥了梁欢雪一眼,望向梁远望和沈月芙夫妇。

“交出这个小丫头,我可以饶你们不死。”

梁家众人愕然愣住。

她的目标竟然是雪儿?

梁守疆火了,叉腰指着傅姝姝骂道:“你一个十几岁的人欺负我三岁半的妹妹?要不要脸啊?”

傅姝姝冷眼看来,眼底露出不屑。

“你也配教训我?”

话落,手中的鞭子一甩,朝梁守疆抽去。

“躲开!”

梁远望急忙拉开儿子,这一鞭子才堪堪避开。

梁守疆看着被抽出一条凹痕的地面,吓出一阵冷汗。

这姐姐也太恶毒了吧?好可怕。

“女儿我们是不可能交出去的!”沈月芙把梁欢雪挡在身后,朝傅姝姝怒视过去,“你虽然是县丞的孙女,但没有随便抓人的权力,再有权势,也总还要讲点王法吧?”

“在这里,我就是王法。”傅姝姝嚣张一笑,“交出这丫头,我还可以放你们走,不交的话,我就把你们全杀了。”

梁远望与沈月芙面面相觑,一时不知怎么办才好。

对方人多,他们是无论如何都跑不了的。

但要把雪儿交出去,他们也万万做不到。

一家人互相看了看,做好赴死的准备。

梁守疆骂道:“你休想碰我妹妹一根头发!”

“敬酒不吃吃罚酒。”傅姝姝双眼微眯,杀气尽露,“给我上!”

官差们立即拔出刀来,缓步合围上前。

梁欢雪内心哀嚎,欲哭无泪。

她堂堂几千岁的上古瑞兽,要这么窝囊地死去吗?传出去今后还怎么在兽族立足?

这时,她的目光无意间撞上傅姝姝身下那匹马的视线……

马儿不安地甩了几下尾巴,向后退开。

梁欢雪盯住它的眼睛,嘴唇翕动,念了几句咒语。

那马儿蹬起前蹄,大声嘶鸣。

“搞什么?”傅姝姝企图勒紧缰绳,迫使马安静下来。

不料往日温顺的马竟然不听号令,绕着圈乱窜起来。

官差们见状大惊,也吓得四下乱窜,

“给我停下,听见没有?”

傅姝姝气得用力抽打马儿,这下它疯得更厉害,横冲直撞晃了几下马背没把她晃下去,从人群中冲出,往远处奔去。

跑出没多远,傅姝姝从马背摔下,撞在山丘脚下的一块大石上,头破血流。

“小姐!”

众官差赶忙跑过去。

梁欢雪嘴角绽开一抹笑。

【哦吼,晕过去了?害人的本事那么大,骑术却不太行。】

沈月芙低头看向女儿,忍俊不禁。

这小丫头,还学会幸灾乐祸了。

不过话说回来,那马为什么会突然发狂?不知道的还以为它有意救他们一家呢。

梁远望父子望着远去的官差,也在诧异这个问题,

“真是老天保佑,”梁守疆拍了拍胸口,安抚自己受惊的小心脏,“差一点儿就死翘翘了。”

其他人跟着点了点头。

这两天奇怪的事频繁发生,唯一的解释就是老天保佑了。

“咱们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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