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差点酿下大错

凯越大酒店。

月光如水,倾泻而下。

酒壮怂人胆,云莺喝了不少,壮着胆子伸手勾住男人的脖子。

炙热的气息喷在脸上让云莺心痒痒。

细细的珍珠系带滑落,在朦胧夜色里像玉一样润白。

男人喉咙一紧,直接一扯,裂帛声传来,云莺愣神:重金购买的衣服就这么被撕了?

她勾手的动作变成了推人。

“怎么了?”

男人停下动作,饶有兴趣地看着女人变脸,完全不知他的声音让云莺五雷轰顶。

云莺呆滞,因为她发现,压着她身上的男人竟然不是她的未婚夫。

她从微醺中彻底清醒,巨大的恐慌笼罩着她。

她差点酿下大错!

今天是她的订婚宴,云家逼着她跟厉家小少爷厉康成婚,她从了。

她万万没想到,此刻在她面前的,居然是在厉家举足轻重的凌渊。

凌渊是厉老爷子从妻家凌氏孤儿中收的义子,年龄轻轻就自立门户,成长力量惊人,足以与厉家分庭抗礼。

她迅速抽身,拽过身侧薄被将自己裹着严严实实,一双眼惶恐不安,退到窗前。

“凌爷,您怎么在这儿?”

云莺的声音战战兢兢,不停地回想醉酒前的场景。

大好日子,本不该贪杯,奈何厉康在酒席上直接将她酒壶里的白开水换成白酒。

说是要对长辈真心诚意。

她一杯喝下,辣得耳朵发麻,嗓子的不适直冲天灵盖,又偷偷换成了白葡萄酒。

厉康也没生气,拉着她敬了一圈又一圈。

她喝得红晕上脸,也不失态,整个人身子发软,被厉康抱回了客房。

一沾床就闭上了眼,听着未婚夫说:“我还要待客,待会来陪你。”

迷迷糊糊中又听到有人拧开门锁,她以为是厉康回来。

订了婚,云莺便知道,男女也不该见外了,也是时候交出去了。

她有些羞涩,察觉到男人迟迟不上床,长睫扇动。

再一转醒,男人居然换了一张脸。

凌渊情欲被打断,也不恼怒,坐直身子靠着,衬衫半开,露出健美的肌肉。

他勾唇一笑:“这是我的房间,我怎么不能在这儿?”

怎么会?

云莺不相信,瞪大了眼睛,手指深深的掐入肉里。

“不信,你看。”凌渊长臂一甩,把房卡扔在云莺前面。

云莺蹲下来,一手捏住被毯,一手拾起来定晴一看,1708号。

她的婚房在1808号,应该是在楼上。

难道是厉康抱着她走错房间了?

凌渊站起来,不知道从哪里提来一瓶红酒,木塞被拔出,找不到玻璃酒杯,他直接对瓶大口饮下。

凉爽的液体兜口浇下,整个人松快了不少。

而云莺如临大敌般,警惕地审视周围一切,手机也不见了。

她的衣裳被他撕毁,她笔直着站在那里,惶惶然进退失度。

已是夜半三更,宴席已散,宾客已歇,她怎么裸着身子回到楼上?

还不能让人发现?

云家家教严苛到了变态的地步,早年小姑子被人糟蹋了身子,直接以死明志,跳楼身亡。

若是现在被人看到,云莺也非死不可交代。

“还不走,要不我们接着来?”

凌渊漫不经心一句,让云莺两腿顿时发软。

“凌爷开什么玩笑呢,今天都是误会。”云莺艰难地回应。

那人静坐无言,眸子漆亮犹如黑夜中蛰伏的兽。

“是我对不住您,进了你的房,能不能麻烦您叫人送一套衣服来。”

云莺的声音细如游丝,有些哀求。

她在赌,毕竟是在厉家长大的人,多多少少还顾及些脸面,不好家丑外扬。

她无法跟别人解释她光着身子出现在他的房间,也许求助他是最明智的选择。

“咯。”男人又灌下一口酒,打完酒嗝,抬眸打量眼前的风光。

“不能。”

凌爷喜怒无常,性子古怪,他嚣张跋扈,最讨厌别人安排他做什么。

他用狠厉的语气说出两个字后,云莺有些绝望,为今之计只能用客房电话请前台帮忙。

事成后多给点小费让别人闭嘴。

云莺快步走到座机前,一抬起话筒,准备哑着嗓子,纤纤素手就被凌渊按下,掌心温热,却让她身心更凉。

这是不让她走吗?

总不会直接来强的吧。

云莺心下一惊,回眸对上男子刀斧雕刻的面庞,薄唇紧抿,眉眼如烛,似有火苗喷出。

这是发了情?还是生了气?

云莺看不真切,也不敢再看,她迅速缩回手,后退,眉头紧锁,后槽牙紧紧咬着,怕他再有下一步动作。

房间里落针可闻,而凌渊迟迟未动。

她平静呼吸,蹙着眉,小心翼翼地试探:

“扰了您的兴,改天一定赔罪,我让人送套衣服就离开。”

男人居高临下,一抹戏谑突然攀上嘴角,好整以暇道:

“康少爷抱你回房,怎么就落下你不管了?”

“我酒醉提前离席,他自然还要回去招待客人的。”云莺郑重其事道,又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确实回了宴席,又迅速走开,说是放不下你,你猜,他现在在哪儿?”

“你可记得,今日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凌渊提醒。

回想宴席前,云莺曾撞见了厉康跟一粉衣女子,躲在树影下拉扯不休。

厉家家大业大,子孙后代个个被帝都名媛千金盯上。

而厉康尤其放浪形骸,浪荡不羁,与女子关系不清不楚的数不胜数。

云莺从没指望厉康为她守身如玉,对流言蜚语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不过,那粉衣女子好像大有来头。

云莺不解,也不想多思,眼下只想尽快从这里脱身。

只见凌渊打了个电话,吩咐手下人送一套衣裙过来,又递给云莺。

云莺十分感激,拿着衣服就往卫生间里躲,还将门从里反锁。

待云莺换了衣出来,凌渊讥笑起来,一张脸在夜色中讳暗不明,他放下酒瓶,薄唇凑到耳尖:

“早就看光了,还这么紧张。”

云莺看清了这个男人的左手虎口处,有蜘蛛一样的刀疤,同他一样面目可憎。

“来,我带你去找你的未婚夫。”

“他可比我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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