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忙完?”
头顶突如其来传来的声音吓到姜蔓,刚叠好的蟒袍险些掉在衣箱内。
姜蔓一回头,撞上一堵迎面而来的坚硬胸膛,她重心不稳,身子往后倒去。
男人伸手一捞,将她拉了回来,姜蔓的脑袋贴在他胸前,耳边依稀能听到急促的心跳声。
“你要抱多久?”
姜蔓忙不迭地伸手推开他,与江与城保持距离。“你走路都没声音的吗。”
江与城可不背锅。
“是你自己没听到,怪我喽?”
她没好气地问:“演出已经结束了,你怎么还没走?”
江与城的右手微微往上抬了下,“刚吃完夜宵,扔了浪费,给你带了过来。”
他不提还好,一提到吃的姜蔓感觉到肚子似乎真的饿了。
姜蔓没有接过,她下逐客令,“江总,这么晚了不回家,明天是不去公司吗?”
江与城朝四周看去,后台无其他人,房间里的道具整齐有序的放在固定位置。
他走到桌前,拿出纸袋子里面的饭盒,“什么时候去公司是我的自由,倒是你迟到了,可是要扣工资的。”
姜蔓回剧团工作后,每天都是卡点到公司,好几次险些迟到让江与城发现。
江与城翻起了旧账。“今天是谁旷工不来公司上班?”
姜蔓合上戏箱子,余光瞄到江与城要打开饭盒,忙制止:“别打开!”
江与城顿住。“怎么了?”
“后台禁止饮食。”
江与城没听她的话,直接打开,“小小戏院规矩真多。别忙活了,过来吃点。”
姜蔓继续整理着手头的服饰,“后台区域是演员们化妆的地方,禁止饮食和饮料,食物残渣和饮料里的糖分,会招来老鼠和虫子。”
多年前,有位年轻演员偷吃东西,招来老鼠咬断电缆,半夜引起火灾,幸亏发现及时,才没有酿成意外。
江与城收了起来,靠在桌边,双手环胸,“真甘心在这当个保姆?”
姜蔓纠正江与城说的话,“我不是保姆。”
姜蔓无语。
他留在这里纯属是找她闲聊的吗。
江与城打量着挂在衣架上微微泛黄的戏服,看起来年代已久,问出心中的疑惑,“唱戏很挣钱吗?让你连工作都不要了。”
提到钱姜蔓内心苦涩,想到了早些年她跟着朱青一群人走南闯北去唱戏,“不挣钱,勉强能维持生活,有时候会出去找副业补贴家用。”
“怪不得你们连衣服也买不起,生活都过不下去了还继续唱,也真是够蠢的。”
是啊,他们是又蠢又傻,用自己一生去坚守和传承着国韵昆曲这门艺术,演员们一个月的工资养家糊口都是紧巴巴的,自己舍不得吃穿,还要拿出部分钱用在戏曲的发展上。
尽管听昆曲的人不多,那些喜欢唱戏的演员们也在默默地努力着,努力推广昆曲、传播戏曲文化,他们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让更多的人感受到昆曲的魅力和喜欢上昆曲。
“虽说听戏的大部分是老年人,喜爱传统戏曲的年轻人寥寥无几。我相信,总有天他们会爱上它,中华传统文化不会就此陨落。江总,听了两次昆曲,感觉如何?喜欢上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