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儿了？”顾成景语调微微上扬，看起来心情不错。
只是目光扫到她身上有些褶皱的衣衫，目光顿时一凝。
苏十一刚迈进门槛的脚顿了顿，又收了回去，准备离开。
“这般怕本侯爷？”顾成景声音骤然转冷。
“是雨。”
男人唤了一声，是雨忙从侧房小跑进来。
“侯爷唤奴婢有何吩咐？”
是雨恭敬无比。
“去取琴来。”顾成景又看一眼苏十一：“你随我过来。”
是雨领了命往外去。
顾成景起身去了博古架那处，博古架后面是一张黄花梨木的书桌。
上了漆后是沉稳的黑，透着一种古朴大气。
苏十一知道男人此意是想试这些日子，自己的四艺学得如何。
她到了顾成景面前，垂下眼帘，倒了些清水，执了松烟墨，开始研磨。
尽管知道自己已经学得不错了，但在男人目光注视下，还是心跳略快，有些紧张。
苏十一执起笔，一笔一划地写了首小诗。
松青潋滟山一色，桃生粉黛含春眸……
还未写完，苏十一的手便被顾成景抓住了。
男人的呼吸有些粗重，他紧盯着苏十一的字，微眯了眯眼。
字为何也能仿得如此相像？
“你……”
顾成景把苏十一拉到自己身前，大手覆上她的小腹，同时另一只手把了她的脉。
苏十一站不稳，轻呼一声，不由自主跌坐在男人怀里，笔尖上的墨溅了几滴在衣裳上。
脉象微弱，甚至有气血两亏的显现，覆在小腹上的手也未察觉到异常。
没怀上？
顾成景转手钳住她的下巴，一个猜测浮现出来。
“你喝了堕胎药？”
他上过战场，医术的皮毛他也学过一点点，自医是不成问题的。
苏十一痛得眼泪都沁了出来：“十一哪里有时间。”
“侯爷，琴……取回来了。”
是雨的声音由远至近，她脚步极快，进来便看到了两人这番样子。
她微低着头收了眉眼，目光一瞄纸张上的字，又极快地收了回来。
她把琴放好，便退了出去，转身去找了林茵茵。
墨点刺眼，顾成景伸手要去抹下她衣领上的墨。
苏十一回过神来，猛烈挣扎，生怕顾成景看到自己胸口的伤。
顾成景眼神一变，手又掐上了她的脖颈。
“别动，听话。”
如同醇烈的酒，苏十一停了挣扎，微微偏头去看他，双眼泛了水雾。
顾成景心中烦躁，手又松开。
“先试琴。”
苏十一忙逃离他的怀中，极快地让自己平稳了心情。
落座在琴前，试了熟练的一曲《阳关调》。
琴音入耳，顾成景浮躁的心慢慢回了原处。
苏十一又专心试画，男人再看一眼，也有些许满意。
“明日有场赴会，你随本侯爷去。”
苏十一心落定了些，轻应了是。
这说明自己已经通过了顾成景的测试，能不能让自己继续这条路，就看外人的考验了。
“不过十一……有一事相求。”
苏十一迟疑着，好会儿才把话说了出来。
顾成景刚好转些的心情又沉了下去。
他淡淡开口，听不出喜怒：“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