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苏认真地想了想,侧身给他让开了路,“薛小姐已经醒了,身体很健康。”
“……”
席晏的脸色更难看了,他问的是婉仪吗?他问的是她季苏!
虽然一开始他确实对她在新闻发布会上帮着田甜针对婉仪很是不满,但她毕竟还是他的妻子,而且她从前也没有经历过这种事,难免……
“嗯?”
季苏见席晏既没有说话,也没有进去,不由得疑惑抬头:“席先生还有别的事?”
席晏犹豫片刻:“你和婉仪之间或许有些误会,婉仪心性纯良,是做不出这种事来的,你不该这么针对她。”
“心性纯良?”
季苏微微垂眸,眼底闪过一抹失望。
即便她把所有的证据都摆在了他面前,他也还是会无底线相信薛婉仪。
席晏对薛婉仪,永远是她羡慕不来的偏爱……
罢了,两年都过去了,如今这偏爱她也不再需要了。
再抬头时,季苏眼底的神色已恢复正常,唇角还弯成了讽刺的弧度。
“席晏,你说这话之前,不妨先去问问她,为什么会跟病人一起混进新闻发布会现场?”
席晏烦躁地皱了皱眉,“季苏……”
“好好好,”季苏赶在他发火前妥协地抬了抬手,打断道:“你家婉仪宝贝最善良了,恶毒的人是我,好吗?”
“你……”
席晏被她的语调气得脸色沉了几分,握着她手腕的力度也大了几分,“你一定要这样和我说话吗?”
“席晏,你不爱听可以不来找我,”季苏垂眸看着自己微红的手腕,冷声道:“放手!”
席晏紧抿着唇瓣盯着季苏,不说话也不松手,就这样和她僵持着。
他不懂,季苏到底是什么时候变成现在这样的?
还是说,她本性如此,之前的温婉贤惠其实都是她装出来的?
医生和病人家属拉拉扯扯,尤其还是和席晏这样的名人,难免会引人围观。
眼见着越来越多的人往这边看过来,季苏不由得皱紧了眉头,压低声音道:“席晏,你想让我们的关系人尽皆知吗?”
席晏眸子动了动,却仍旧没有松手。
季苏甩了甩手腕,不耐烦地道:“席晏,既然你这么闲,那我们现在就去把离婚证领了。”
“晏哥哥,是你在外面吗?”
同时,门内也传来了薛婉仪娇软可人的声音。
席晏微微犹豫,松开了季苏的手腕,整了整自己的领结,冷声道:“我很忙,现在没时间去民政局。等到了约定的期限,我自然会和你去领证。”
说完,便径直走进了病房,甚至还带上了门,像是怕季苏跟着进来一样。
季苏揉了揉自己发红的手腕,盯着房门皱紧了眉头。
最近席晏的行为太过于反常,难免让她心中不安:这婚真能顺利离下来吗?
时津走来,正好见她眉头紧蹙,眼底不由得泛起一抹担忧,“老大,出什么事了?薛婉仪的情况很严重吗?”
季苏收回思绪,冷嗤出声:“装晕能有什么事?”
时津听闻,眼底的担忧立马被气愤覆盖。
“我就知道她是在装晕!正常人谁被这样刺激几句就直接晕了啊?我看啊,那个指使田甜的人说不定真是她!”
季苏侧眸看了眼病房,边拉着时津离开边道:“你找我有事?”
“嗯,”时津从口袋中掏出证件递给她,“国内的医师资格证已经给你办好了。”
季苏扬了扬眉,“挺效率啊!”
时津骄傲地抬抬下巴,“那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大名鼎鼎的时院长诶!”
“噗嗤!”
看着他这憨憨的骄傲样,季苏又是无奈又是好笑,“都已经当上院长了,怎么还跟以前一样?夸你一句,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时津不服气地哼了声,“要换别人夸我,我还不这样呢!”
“哦,对了,警方那边给出调查结果了。”
一说到正事,时津的脸色就又正经起来了,“我们这边提交的证据全部通过了痕迹鉴定,你那个视频的拍摄者也出面作证了,视频是他意外拍到的。”
说到这,他哀怨地看了眼季苏,“咱两关系这么好,你都不提前和我通个气儿!我当时真的以为这视频是你从薛婉仪那儿弄来的!”
季苏嫌弃地瞥了眼时津,“和你通个气儿,还能这么轻易看到狗咬狗的戏码吗?”
时津这货……很难评。
简单来说,要医术有医术,要智商有医术,要情商还是只有医术。
时津:“……”
道理确实是这么个道理,但是能不能不要说得这么直白他不要面子的吗?
算了,这次他就当什么都没听见,没有下次!
“咳咳!”
安慰好自己,时津轻咳一声,继续道:“田甜故意杀人的罪名基本是没跑了,但她提供的证据不行。”
“警方查出来给她转账的账户主人是个还没来得及销户的死人,线索直接断了。她的那个录音也没办法直接作为证据。”
“不过,倒是有另一件好玩的事,因为这事儿闹得比较大,先前我们报警的记录被调出来了,上头的人找了当时处理这事的两警察谈话,谈出了他两受贿,那两人当场就被开除了。”
“知道了。”
“老大你怎么一点也不惊讶?你不会早就猜到了吧?”
“嗯。”
原本她就没打算借这次机会把薛婉仪拉下水,毕竟,薛家就算再生气,也不可能真的不管她。
即使薛家真的不管她了,她的背后也还有席晏。
时津:“……”
突然有种被孤立的感觉是怎么肥四?
……
VIP病房内
“对不起,晏哥哥,又让你担心了。”
“你没事就好。”
席晏抿了抿唇,想到刚刚季苏在门口说的话,他看着薛婉仪的目光带上了一抹探究,“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新闻发布会现场?”
薛婉仪身体一僵,眼眶立马就红了,“晏哥哥,你这是在怀疑我吗?”
她轻咬唇瓣,不可置信地看了眼席晏,随即垂下眸子,声音低落地道:“也对,我出现在那里确实该被怀疑,可是……”
“可是我只是想帮帮苏姐姐啊!”
说着,眼角还落下一滴泪来,像是在衬托她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