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下药

宁霖:“早上蹲守的人,只看见池宴一个人出来。”

“监控看到周芷进去不到十分钟,就离开了,我打包票,她还是第一次。”

周芷眸色很冷,恍如结了冰霜。

宁霖一年前认识她,她告诉他,自己是无父无母的孤儿,没上过大学,能倚靠的人只有他。

看样子他是真的信了。

宁霖不知道的是,她的确无父无母,但她出国留过学,后来加入国外的神秘组织。

那晚进去十分钟就离开的“周芷”,是她的同伴。

那晚半夜趁池宴睡熟偷偷离开的人,才是周芷。

黎青厌听说她还没被人碰过,笑得更肆意,“你说的周家流落在周子安手中的废钢项目,我可以让你加入。”

周子安。

她的小叔。

周芷现在还记得,当年他把自己锁进地窖里,在出口处倒满柴油,企图一把火烧死她的场景。

宁家吞了周家一半股权不说,还要瓜分剩余的财产?

但周子安和宁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们鹬蚌相争,她暗中窥伺渔翁得利就可以。

洗手间里的宁霖终于露出真面目。

“有你这句话,周芷以后就是你的了。”

周芷本要扭头离开,闻言,尖锐的指甲慢慢陷入掌心。

看来今晚,就算是下药,她也得陪黎青厌了。

洗手间的水声停了。

周芷快步往回走,迎面撞上舞厅的死对头吴燕婷。

“姐姐跑这么快,是宁少不要你,着急赶去投胎吗?”

周芷冷笑,望着吴燕婷,“你不需要去投胎,因为投也投不到人胎。”

吴燕婷气得挥起手臂,朝周芷脸上招呼。

“你骂我是畜生?”

周芷接住她手臂,往前一撞,把她压在走廊灯光都照不到的地方。

刚做的美甲抵在她化了浓妆的脸蛋上。

“我可没那么说,但我一指甲下去,你现在就能变丑八怪。你猜,你爸妈还能不能认出你来?”

吴燕婷吓得脸部肌肉抽搐,脸颊之上,只剩一双圆眼能动了。

周芷见状,兴趣散了,拍拍她涂了厚厚一层脂粉的脸蛋。

“管好你这张嘴,小心我一气之下,给你撕了。”

周芷回到包厢,刚跳完和老板约定好的《半壶纱》,就被簇拥在黎青厌和几个少爷之间的舞娘围住了。

宁霖不在,黎青厌推过来一杯酒,放在她手边。

“陪厌爷我喝一杯,阿霖马上就来了。”

一杯琥珀色的龙舌兰酒,高脚杯杯口插着一片柠檬。

周芷很清楚里面勾兑了东西,因为她刚刚看见吴燕婷动手脚了。

吴燕婷是黎青厌长期包养的情人之一。

见她停顿在原地,黎青厌不爽地用舌尖抵了下脸颊,“怎么了,阿霖不在,不愿意陪厌爷我喝?”

“哪能呢?”

周芷很清楚,就算在宁霖眼里再受重视,在其他人眼里,她也是个可有可无的玩物。

更何况,这份重视,还是宁霖装出来的。

所以她莞尔一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黎青厌当即一道大笑,“果真爽快,周芷你不愧是霖哥最宠的女人,女中豪杰啊。”

周芷轻笑,“厌爷开心就好。”

黎青厌又给她倒了两杯,一边哄她喝,一边抱怨宁霖怎么还不回来。

周芷照单全收,心里清楚后面这两杯,只是想把她灌醉而已,并没动什么手脚。

她陪了一会儿,就借去洗手间短暂脱身。

后面却跟了一个跟屁虫吴燕婷。

周芷给自己催吐。

洗手间的镜子里,映出那张斜勾着唇不怀好意笑着的浓妆脸。

吴燕婷:“别白费功夫了,厌爷喜欢你,你就乖乖从了呗。”

周芷吐到最后,胆汁都出来了。

但她知道这药是欢场里最烈的,在包厢里多待的几分钟,药效已经侵入人体。

她浑身燥热,凉水扑打到脸上。

死死抠住手心,调整呼吸到平稳状态,对着镜子后面的吴燕婷笑。

“你给我下药,我看见了。”

吴燕婷脸色一僵,“你别胡说,这和我什么关系?!”

周芷回头扇了她一巴掌。

清脆的一声。

冰凉的水珠拍了吴燕婷一脸。

直接把她打蒙了。

周芷的手掌心也一片火辣辣的疼。

她勾唇冷笑,掐住她下巴,嗓音像地狱里的判官。

“我要出点事,第一个报警抓你。”

吴燕婷吓得腿软,扶住墙壁,才勉强站住。

但很快,她就意识到,她的任务,就是看住周芷,把她带回黎青厌的包厢。

她立马追出去。

只来得及看到周芷的一个背影。

而向反方向走去的周芷,刚到拐角,就看到了一张敞开的包厢门。

这间包厢,是SVIP客户的。

周芷长期被宁霖包下,从来没被这里的客人点进去过。

身后吴燕婷的叫声,隐约尖锐起来。

她又重重一掐掌心,直接闯了进去,顺手把门阖上。

她一袭烟粉色舞蹈服,还没来得及脱,关门的一瞬间,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

除了坐在中央的那个男人。

凤眼薄唇,气质慵懒。

包厢里闪烁的彩色光斑,洒落在他脸上,十足冷漠的模样,却让周芷心下一喜。

是池宴。

然而还没靠近,他身边的女人就抓住她胳膊,推了她一把。

“宴哥哥没叫舞娘,你是谁?”

女人一身漂亮的抹胸礼服,耳钉项链都是钻石的,看起来像是位富家千金。

但周芷意识错乱,只来得及胡乱打量她一眼,眼前都是模糊的。

绕开她,朝池宴的方向走去。

一杯水泼在她脸上。

她抹了下脸,耳边是池宴嘲讽的冷笑,“清醒了吗?”

大概池宴是觉得她在发疯?

饶是周芷平时眼皮有点厚,此刻脸也有如火烧。

太丢人了,一定被当成要爬床的荡妇了吧?

她想走出去,但身体的热度一阵阵的,酥麻感不断上涌,疼痒一股股往四肢百骸钻。

推她的女人拽住她往外拖。

“听见没,宴哥哥叫你出去,还不快走?!”

周芷被推得身体一晃,不小心撞到摆酒的柜台上,酒瓶被撞歪。

玻璃酒液碎了一地。

柜台是铁架子,痛感从脊骨徘徊,传递到大脑,她意识短暂清明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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