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早垂眸:“我,我自己可以。”
沈聿从看向窗外,语气带着一丝无奈:“早早,社会生活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你应付不来。”
姜早捏紧了手指。
他看向她,“你可以出去独立生活,但没必要为生活忧愁。”
姜早低着头,声音沉闷:“我一直在想,要是你那个时候没带我回家,我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可能,可能被打死,也可能被饿死,不过大概率我也会顽强的长大,可能接触不到大提琴……”
她可能这辈子都和沈聿从这样的人没有接触。
但那样,也挺好的。
“我现在,只是想回归我原本的生活轨道而已。”她轻声开口,看向他的目光澄澈坚定,“所以,你不用担心我。”
“我还要工作,就先过去了。”
她站起身,对着他轻轻一鞠便回去了。
她想退回属于自己的位置上,也许这样就不会难过了。
等了一会再度抬头,沈聿从已经走了。
姜早暗自松了口气。
经理在这个时候走过来,“小姜啊,这个是那位沈律师留给你的。”
看到那张银行卡,姜早心底被刺痛。
她伸手夺过来,起身便跑了出去——
迎着冷风,她追到街口,拽住了即将上车的沈聿从!
“我说了我不要!”
将那张卡塞进他的口袋,姜早后退一步。
沈聿从叹了口气:“你可以留着备用。”
“不需要。”
她鼻尖和脸颊都被冻红,一如既往的执拗,“我不想让自己继续依赖你,也许你说得对……我对你可能仅仅只是依赖,所以你不要来找我。”
“我要忘记你。”
沈聿从看着她坚定的眼神,莫名的有些难以喘息。
姜早转身跑走。
忘记他已经很难过了,他要是经常出现,她还怎么继续呢?
冬日来袭,一股冷空气席卷,姜早毫不意外的感冒了。
她体质一向很差,入冬很容易感冒。
每次感冒好的都特别慢。
宿舍没有暖气,冷的和冰窖一样。
沈聿从回到家就发现走廊内的卧室底下透出一丝光亮。
床上,小丫头将自己裹得紧紧的,一张白皙的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
“早早?”
沈聿从上前,手心覆上她的额头。
滚烫的很。
他手掌冰冷的温度令她有些渴望,小手抬起抓住了他的手腕。
沈聿从见她烧得厉害,直接叫来家庭医生给她挂水。
一整夜都守着她。
她时不时的就会咳嗽,听上去嗓子的状态也不好。
半个月,人都瘦的不行了。
看她穿的衣服也很单薄。
倔的不行,都不知道回家拿厚的衣服。
沈聿从好几次想去接她回来,可想到她的性子又勉强不了。
没想到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姜早迷迷瞪瞪的醒来,看着熟悉的天花板和身边坐着的人,大脑都是懵的,“小叔叔……”
沈聿从点了下头:“嗯,别乱动,还没输完。”
姜早这才看到输液管。
她烧得厉害,眼睛红红含着水光,看着楚楚可怜。
沈聿从注视着她十分温柔:“表现的不错,生病了还知道回家。”
姜早垂眸。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这里的。
结束兼职后她就觉得难受的厉害,浑浑噩噩的只想回去睡觉。
只能说,习惯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输完液已经下半夜了,沈聿从熟练的为她拔了针,又给她量了体温。
“嗯,温度已经降下来了。”他松了口气,看向她,“你饿不饿?想吃点什么?”
姜早看着他心口一酸,眼泪控制不住的掉了下来。
人在生病的时候,真是一滴眼泪也控制不住。
沈聿从心中一疼,“怎么了早早?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姜早什么也没说,钻出被子抱住了他……
她想自己还是做不到。
怀里的女孩哭到哽咽,沈聿从手臂僵硬,犹豫了一下才伸手抱住她。
手掌覆在她的脑后轻轻揉了揉,眼底落满一地的疼惜。
“早早,你不用怕什么,我永远都会在你身边,永远都是你的后盾。”
他的声音有些暗哑,“永远都会保护你,我们还和以前一样好不好?”
姜早摇着头:“可是我不想……”
她慢慢抬起头,清澈的双眸有些小心翼翼的试探:“你可不可以亲亲我?”
呼吸一滞,沈聿从喉结滚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