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68. 那个人

林木说:“也许,我没有他好,我没有他帅。但是我绝对比他爱你。”

这是林木的回答。

饶是禾甜希再铁石心肠,面对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告白,她的内心也激起不小的波动。

“林木……我现在整颗心都在澹台逸的身上,我不想现在因为什么事什么人而让我分心。”禾甜希淡淡的说,“你的爱我很感激……只是我们永远不可能。”

那天晚上的对话就这样戛然而止,禾甜希还是会在身后察觉到林木的身影。他爱跟着就跟着吧!禾甜希这样想着,依然不变自己的生活步调。时间过得很快,一晃秋季过去,寒冬来临,澹台逸还是没有任何苏醒的迹象。

澹台家这个年将是好多年以来最消沉的一个春节。

除夕之夜,禾甜希还是选择陪在了医院,她抱着一碗已经温热的饺子就着白开水吃的正香。董水瑶有邀请过她回澹台家过年,可禾甜希拒绝了,她是孤家寡人一个,除了她没有人最适合在这个点陪着澹台逸。

禾甜希边吃边聊,就像一出独角戏。

“我喜欢三鲜馅的饺子……澹台逸你喜欢什么?看你长得这么人高马大,肯定是个食肉动物!”

“真好吃,真可惜我没带醋来!可惜了。”

“澹台逸,你要是现在醒过来,我就赏你一个饺子!”

“你看看你睡相这么中规中矩的,换个姿势会比较舒服吧?”

禾甜希说着,饺子还没吃完,眼泪就流满了整个脸颊。她是个天生乐观的人,无论是知晓身世,还是后来被赶出林家,禾甜希从来都是笑对人生。她甚至还对自己说:如果人生一直一帆风顺,那还有什么意思呢?

禾甜希咬着下唇,任由眼泪流下。澹台逸……哪怕人生从此再无波澜,无聊平淡,我只求你一帆风顺。能醒过来吗?能睁开眼看看我吗?又过年了呢!这是咱们在一起的第二个春节,我想跟你一起度过以后每一个春节,给咱们孩子发压岁钱,给你爸妈送大红包。你这么会赚钱,不会把咱们家给败穷的……可是我……可是我……

她只能紧紧握住他没有反应却温热的手掌,这样才能感觉离澹台逸更近一些。

春节了……下雪了……瑞雪兆丰年。

林家,也是一片祥和,刚刚吃完团圆饭的林家父子坐在温暖的客厅里一边闲聊一边看电视。林母向来是熬不了夜的,没过多久她就上楼休息去了。

客厅里只剩下林家父子两人,林聪豪忽然话锋一转:“你去过医院了。”

林聪豪这样跳跃的话题,完全没有让林木惊讶。他知道,父亲一直在等机会问自己。

林木点点头:“每天都去,但是进不去。”

林聪豪默了一会,说:“他怎么样?有醒过来的迹象吗?”

“暂时没有,我也偷偷私下里找过他的主治医生,都说这个要看天意。”林木把玩着手里的水晶玻璃杯。

“那……她怎么样?”林聪豪迟疑了一会,问。

“不太好,天天去医院。”林木摸了摸下巴,“她不听我的劝。”

林聪豪忽然笑了下:“你对她做了那么过分的事,她当然不会听你的。”

林木也苦笑了一下:“是吗?那是我自己自作自受了。”

林聪豪的眼里忽然蓄满了柔情:“跟她的母亲一样,痴情……傻瓜……”说到最后一个词时,年过半百的林聪豪居然哽咽了一下。

林木没有答话,整个客厅又只有电视里的节目在喧闹,好不热闹。

“也不能这样下去,他是澹台家的继承人,但跟小希只是订婚。订婚而已,就算咱们这个圈子也认定订婚形式,可法律上根本不认。”林聪豪站起身,“再等等看吧……过了年再说。”

林木看着父亲离开的背影陷入沉思,说真的,他一直搞不懂父亲这个人。他老谋深算,可以说不近人情。要不是林木的能力出类拔萃的优异,估计林聪豪也会果断的放弃他。这就是林聪豪,只凭自己一人之力就撑起德森实业的传奇人物。

这样冷血的人,会有真的感情吗?刚才的那番话,他是真的想要为小希打算吗?林木静静的想了好一会,看着窗外的鹅毛大雪,林木又转念开始想那个被自己牵挂了多年的女孩。

她现在在干什么呢?有人陪她吃团圆饭吗?还是……她在医院呢?

禾甜希离开医院时,外面的雪已经下的很大了,雪花时不时撞到脸上,带出一触的冰凉。禾甜希戴着帽子独自步行回家,今天这个点连公交车都没有了,禾甜希打算步行到地铁站。雪花纷飞,街上有出来看烟花的孩子们兴奋的笑着,他们身后是父母叮嘱的声音。

只听耳边一声“嗖”响,一枚礼炮腾空,在如墨的夜色下随着巨响展开一幅华美的绚烂。不远处的广场开始了新年放烟火活动,禾甜希远远看着,双手捂起耳朵。

一枚又一枚的礼炮被送上了半空,像比赛似的一个接一个的盛开。

好漂亮!禾甜希慢慢走着,仿佛与美丽的烟火同行。前方就是地铁站了,禾甜希贪看着来之不易的烟火表演,甚至倒着走了几步,想在进地铁站之前再多看两眼。

忽然,她碰了什么。禾甜希赶忙转身道歉:“真是对不起。”

话才刚落,她愣住了,眼前的男人拿着一件外套对自己笑的温暖。

林木说:“禾甜希,新年好,给你拜个早年。”

他脸上的微笑就像多年前在林家过年时一样,林木轻轻掸去了禾甜希肩上的雪花,给她披上了手里的外套。

“喜欢看吗?那我们就多看一会。”林木指了指还在天边绽放的烟火。他记得,禾甜希小时候是最喜欢看烟火的,因为在城区,平时是无法看到烟火,只有过年的除夕夜才能在广场上一睹为快。而这里又是禾甜希晚归必定要坐的地铁附近,林木料想的一点没错,他等到了她。

“你在这里干什么?”禾甜希问,“难道在等我吗?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林木笑了笑:“问这么多干吗?看烟火吧!我不会打扰你。”

除夕雪夜,禾甜希看到了一场完整的烟火盛宴,而她身边是离她有三米远的林木。

澹台逸,你看见了吗?新年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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