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怎么了？”沈青衣眨眨眼睛。
殷迟律管天管地，连她敷面膜都要管啊？
“这是用来干什么的。”
“敷脸。”
殷迟律蹙眉，上下打量她，说出的话难听极了。
“你这张脸还有的救么。”
“死马当活马医呗。反正再丑也不会比现在丑了。”沈青衣呵呵两声，懒得跟他打嘴仗，只想赶紧把这尊大佛请走。
殷迟律心下掠过几分惊讶，她竟然是这么想的，一时无言。
沈青衣还着急制作新的面膜，没心情跟殷迟律废话，挤出一个笑容，“殿下，你还有什么事情么？”
“……没了。”
“那我不送了，你慢走！芍药，你替我松松殿下。”沈青衣用力把殷迟律推出门外。
等殷迟律反应过来，他面前只有一扇紧闭的门。
阿九气愤地说：“殿下，她这是什么态度？！您好心来看她，她还赶你走！”
“皇子妃也不是第一次这样了，许是今日有什么不痛快吧。”阿大冲阿九摇摇头，示意她别把这件事闹大，免得殿下不高兴。
阿九不允，偏要殿下狠狠惩治沈青衣才好。
“殿下，要不要家法伺候？”
殷迟律却只是看一眼那房门，没再多说，转身离去。
“殿下——”阿九还想再说两句，殷迟律都快走出院子了。
芍药故意大声说：“恭送殿下。”
阿九狠狠瞪芍药一眼，“看你家主子能嚣张多久！”
“有殿下庇护，自然是能嚣张一段时间的。”
“哼！”
阿九和阿大跟上殷迟律，阿九还在打抱不平，“殿下，您性子也太好了些，她都这样了你还不生气。要是换了别人，早就被——”
殷迟律忽然停下脚步，冷冷地瞥她一眼。
阿九顿时不敢说话，“殿下，是我僭越了。”
“我再说一次，她也是主子，只有她教训你的份没有你教训她的份。”
阿九心里委屈和愤怒一起爆发，她死死地咬着下唇，“是。”
阿大连忙打圆场，“殿下，阿九是无心的，她知错了。”
殷迟律继续朝书房走去，面无表情地想着，沈青衣五官不错，只皮肤黑了些，若能白些，会是怎样的一张脸？
等他们走远了，芍药立刻关上远门，跑去给沈青衣通风报信：“小姐，殿下和他的人走了！”
“你快帮我再取些药草来。”
该死的殷迟律害她白白浪费了张面膜，这账她记在殷迟律头上了！
敷上面膜，沈青衣躺在床上，芍药在一旁给她扇风，好不惬意。
足足七日，沈青衣都没出过房门，称自己抱病，府里下人都说皇子妃怕是不久于人世，从没见她病得出不了门。
这段时间里沈青衣不但每日以自制的面膜敷脸，还研究了一些补身子的方子，原主这身体也忒弱了些，气虚肾亏，脾胃失调，内里亏空外服再多也没用。
着实费了她一些心思。
她还让花房送了几盆芦荟来，每天摘一瓣新鲜芦荟捣碎敷于脖子上，光是脸白不够，身体的肤色也得跟上。
芍药看她勤于涂抹，高兴之余还有些好奇，小姐既然知道这些方法从前怎得不用。
“看什么？”沈青衣看一眼芍药，把用剩的芦荟丢在碗里，让她拿去扔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小姐的皮肤好像变好了！”
“是么。”
她日日精心养着，怎么能不好。
她不喜欢皮肤死白的样子，看上去跟死人无异，她更喜欢现在这样透着莹润的白，肤质也比从前细腻不少。
“是呢。不枉小姐这段时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对了，小姐，二小姐那边差人请您好几次，刚才又来了。”
她闭门不出这段时间沈香兰倒是邀约不断，第一次约她放风筝，第二次约她打马吊，第三次约她去踏青，她接连拒绝几次，想必沈香兰不高兴极了。
但那又怎样，她现在只管自己开心。
“小姐，二小姐的侍女在外头候着，我还跟昨天说得一样吗？”芍药懵懂地看着她。
“不用。今天我去。替我更衣。”
“是！”
听闻沈青衣答应出游，沈香兰还有些惊讶，“她真答应了？前几天不是不去么。”
沈氏正在打点她的嫁妆，笑得合不拢嘴，“女儿，她答应你去还不好啊，瞧娘给你准备的这些东西。你一会好好跟她炫耀炫耀，她成亲时的嫁妆没你一半多！”
“那是自然。也不看看我嫁的是谁，她嫁的是谁。”沈香兰面上得意，心下却有一丝怅然。
如果可以，她希望嫁给殷迟律的人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