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沈青禾生气,花姐继续道:“听说宇文亮早就想和南梁开战了,这一次他会不会以此作为借口?”
沈青禾听完更加有种不安的感觉。
“花姐,不好了!南梁那边传来消息说我们的盐被一伙黑衣人劫走了!”这时一人跑来道。
“你说什么?”花姐吓得花容失色,那可是上千石的精盐,价值连城,谁敢动沈青禾的东西呢?
不过饶是这样,沈青禾也没有显得过于激动,似乎自从得知此事和吴文亮有关以后,便早已料到此事不同寻常了。
“给金千斤带句话,让他查查是谁劫的。”沈青禾道。
那人闻此转身便走。
“掌柜的,怎么办?距离南梁那边交货的时日已经不多了,就算我们现在重新筹备,先不说能不能赶上,万一再在边境上出事。”花姐说到这里,顿住了,甚至根本不敢往下想。
“这边出了问题,自然先解决这边,否则就算搞定南梁那边,也是治标不治本。”沈青禾道。
看起来,明日的确要进宫一趟了,宇文亮这家伙一定有大动作。
第二天一大早,北魏朝堂上,文臣武将分队而列,剑拔弩张。
北魏小皇帝刚到就觉察到一股不对劲,这时,便朝着珠帘内看了看,里面的人亦没有说话。
下一刻,宇文亮便道:“启禀陛下,南梁那边不满我们扣下精盐,居然将货物劫走了,实在是伤我北魏颜面,我们必须得狠狠教训他们一顿!”
“宇文将军,这件事本就有很多疑点,据说当日是你亲自去南梁和他们说这批货有问题,他们才扣住的,暂且不说南梁就算要,也是在没必要抢,毕竟货物就在他们手上,关键在于那群黑衣人,万一是别有用心之人故意挑起两朝矛盾......”
“哼!张御史,说话要讲证据,现在是他们抢了我们的货物,当初签下互相通商的协议,现在却出尔反尔,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是怀疑我抢?”宇文亮一双铜眼瞪着那人,对方顿时不敢说话了。
“诸位爱卿,稍安勿躁!”
“皇帝,南梁欺人太甚,我们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否则他们会得寸进尺,南人本就诡计多端,若不先发制人,等他们反应过来,布局谋划我们不是对手。”宇文亮急忙道。
“宇文江军,你想怎么办?”
“马上出兵列阵边境,将我们的东西要回来,并要他们赔偿损失!”
宇文亮的话不容置疑,但其实在任何人看来都有些异想天开。
首先这批盐是以私商的形式发往南梁的,和朝堂本就没多大的关系,再则宇文亮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就要出兵,实在有些草率。
“宇文江军,我们还是先和南梁那边通个气,万一是歹人所为。”小皇帝道。
“歹人?谁不知道玲珑阁是我朝第一大商社,一般人怎么敢动他们的东西?事关我北魏脸面,皇帝你就看着办吧!”宇文亮话虽然这样说,但却做出不容置疑的样子来。
满朝文武,大部分都附庸在宇文亮手下,只有一少部分支持皇帝,但许多人也是迫于宇文亮的淫威,敢怒不敢言。
“这......”终于,小皇帝将目光移向了珠帘。
谁不知道整个北魏的话事人就是太后,就算宇文亮也要给她几分薄面。
皇帝在等,满朝文武也在等,但他们都不敢直视珠帘,只得弯着腰静静等待。
“这件事,我看没到发兵的那一步,先查清楚是何人抢走精盐,在仔细打探南梁那边到底有什么企图!”
帘子里面的人确实说话了,但虽有人都听得出来,这声音并不出自于太后。
宇文亮先是一愣,随即指着珠帘道:“大胆,是谁躲在后面假传号令?”
“是啊!今日到底是谁在垂帘听政?”
“先皇遗令,只有太后才能垂帘听政,此人怎么在这?”
众多文武百官也叽叽喳喳起来。
这样的情况是宇文亮最想看到了,打压皇族的势力,不管今日是谁,他都要嚣张一回。
“皇帝被劫持了!快保护皇帝。”宇文亮说完居然将腰间的刀抽出来顿时就往珠帘去。
小皇帝看着明晃晃的大刀吓得脸上失去血色。
眼看着大刀就要穿过珠帘,谁知道下一刻宇文亮大叫一声,手中的刀脱落掉在了地上。
下一刻,左手抓着右手腕,疼得他直咧嘴。
原来虎口处不知道何时已经扎了一根银针。
“一个外臣,谁给你的胆子居然敢无视皇威?”里面人道。
“她到底是谁啊?”
“听起来似乎是长公主的声音。”
“不会吧?她不是不喜欢摄政吗?”
......
臣子们议论纷纷,宇文亮却疼得满脸涨红,事到如今也就不管里面人是谁乐了,居然当着这么多臣子的面伤了他的面子,他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
下一刻,宇文亮抬脚就往里面踹去。
不料抬起来的脚还没有落下,又听见哎呦一声,另一只脚吃痛,当即跪在了地上。
“这就是咱们北魏的臣子吗?居然敢犯上作乱?”里面人道。
“哼!你擅闯皇宫,还假装太后发号施令,这样的大罪诛十族都不过分,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抓人啊!”宇文亮冲着一群臣子喊。
可那些人似乎都猜到某个人回来了,顿时大气都不敢出,连宇文亮的话也不听了。
下一刻,珠帘卷起,一个年轻的女子出现。
果然是摄政长公主,沈青禾。
她既是浔阳侯的女儿,又是北魏的公主,只因为沈青禾穿越过来时,两人样貌极为想象,而且北魏的长公主也因为遇到危险一命呜呼,从此以后,沈青禾便一人身兼二角了。
她的样貌,可以说和原主一模一样。
“果然是她!五年了!”
那些臣子对着沈青禾指指点点。
“怎么?连我的话也不听了?”沈青禾看着宇文亮道。
宇文亮现在才明白为什么那些臣子刚才不听自己的话,原来他们早就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