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没关系

萧玄医术精湛,在整个京城乃是出了名的,比太医院里的那些太医要强很多,沈清禾来前做过功课,自然清楚这一点,否则也不会请他来。

“那就有劳世子了。”

“好说,只是本世子也有个条件,”萧玄微微侧身过去,凤眸轻眯,“你得告诉我,流云神医的下落。”

沈清禾允诺道:“待手术做完,我一定告诉你。”

两人这厢议定,将浔阳侯推入沈清禾早已准备好用来手术的房间,然后分别去换上干净无尘的衣物,带上口罩。

口罩是沈清禾自己带在行李中的,乃她自制。

进到房间后,把门拴好,吩咐外面的小厮守住院门,不让任何人过来打搅。

看到桌上铺开的大大小小样式不同的十几把手术刀,萧玄只觉眼花缭乱。

“这些小刀打造得好生精巧,你是在哪儿弄到的?”

沈清禾拿起剃刀,开始给浔阳侯剃头发,嘴里回道:“是去铺子里定制的。”

萧玄凑过去细看,又问:“流云神医也是用这些刀子给人做手术?”

“自然是的,就是他教我的。”

“你学了几年师才敢做这种手术?”

“五六年。”沈清禾将浔阳侯的头发剃光,用清水洗了下头,再用手巾擦干。

萧玄信心十足道:“换了是我,两年肯定就学会了。”

沈清禾撇撇嘴,懒得搭理他。

虽然萧玄是昏睡的,但沈清禾还是用了些麻沸散,以防他疼醒过来。

随后拿起手术刀,肃然道:“要开始手术了。”

萧玄收起玩心,凝神点头。

手术从辰时开始,直到晚上酉时过去才结束,中间几乎没有片刻休息。

像这样的大手术,以前就做过不少,沈清禾是习惯了的,萧玄却还是头一回在一个房子里待整整五个时辰,还要忙上忙下,听由吩咐,出来时累得全身酸软,直接瘫倒在门口的石阶上。

“我说世子爷,你到底行不行啊?就这体力还想跟流云神医学医?”

“怎么不行?”萧玄瞪了她一眼,咬着牙起来,“现在能告诉我,神医的行踪了吧?”

沈清禾回道:“算你运气好,他老人家这两年四方游历,天南地北到处走,最近恰好就来了京城一带。不过具体在哪个位置我就不清楚了,相信你的人能查到。”

萧玄喜道:“在京城一带当然再好找不过了。”

瞬间来了精神,急匆匆地走了。

沈清禾担心小厮们护理不周,影响浔阳侯的恢复,便去吃了点东西,亲自过来守着。

要弄清楚原主的母亲以及她的族人是怎么死的,还得等他醒了,细细向他问清当年发生的事,她也好追查罪魁祸首,谋划复仇。

二更天时,一小厮进来道:“大小姐,太子殿下来了,要求立刻见你。”

“太子?”沈清禾有点懵,她跟太子没有任何交集,对方大晚上的突然找她干什么?

莫非又是廖家那边搞了什么鬼?

怀着警惕心来到厅上,待看清来人的脸,沈清禾更懵逼了。

卧槽,这不是那天在客栈里见到的那位美男吗?

他不会是来兴师问罪的吧?

“见过太子殿下。”沈清禾上前见礼,表现得十分乖巧。

萧胤端详她两眼,一双桃花眼微微眯起。

“想不到浔阳侯能教出这么有本事的女儿。”

沈清禾保持微笑:“我也想不到,堂堂太子殿下竟然流落到乐水县,还差点连小命都丢了。”

“你知道什么,本宫那叫微服出巡,路上出了点意外而已。”萧胤的脸阴沉下来,眼里有杀气。

“那天的事,你要是敢说出去,本宫绞烂你的舌头。”

沈清禾并不把他的恐吓放在心上,反而讥讽道:“我治好了你的伤,你却这样待我,未免有些恩将仇报吧。”

说到这里,萧胤忽然问:“你的医术是跟谁学来的?”

“神医流云。”沈清禾决定把自己这个流云弟子的身份立到底。

萧胤又问:“那两粒内伤丹也是你师父给的?”

沈清禾心下狐疑,他问这个干什么?

“是啊,怎么了?”

“本宫想请他到东宫做客,你给我引荐一下。”萧胤端着架子说。

沈清禾立刻就明白了:“你是想请他给你解毒吧?这么点小事,用不着他老人家亲自出手,我就能做到。”

“你?”萧胤露出了怀疑的神色,“本宫信不过,请你师父来吧。”

“有本事你就自己去请他,别耽误我的时间。”沈清禾起身就往外走。

萧胤把她叫住:“本宫的要求你最好老实满足,否则我可以灭了你们沈家。”

“要挟我?”沈清禾可是吃软不吃硬的人,如此更来了劲,“要灭就灭,横竖要不了几个月,你太子殿下就会毒发身亡,来阎王殿与我相会。”

不等萧胤再说,她便叫来小厮,吩咐送客。

萧胤拿她没辙,只好改日再来。

沈清禾连着亲自护理了浔阳侯三四天,到第五日的晚上,才把病人交给小厮们照顾,自己回房休息。

次日清晨,天还没亮,就被一串急促的敲门声闹醒。

“大小姐,夫人和少爷回来了!”

“回来得这么快?”沈清禾还让那个将领把他们关上十天半个月呢,看来是廖家的人花了大价钱给赎出来的。

小厮急道:“你快跑吧,他们带来了几十个宋国公府的护院,说要处置你。”

沈清禾面无惧色,悠然道:“让他们来吧。”

说罢,她便拿上指环,径直去了前院。

“你这个恶毒的妖女,不但将我们母子陷害入狱,还霸占侯府,想鸠占鹊巢不成?”廖氏骂得唾沫星子乱飞。

沈清远喝道:“侯府是我的,你休想霸占,现在自己滚出去还来得及,不然一会儿打起来,你就跪下求饶也没用了!”

沈清禾沉声道:“侯府是爹的,跟你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爹死了就是我的了!”

这小子可能天天在盼着浔阳侯死,真是孝出强大!

“他不会死,他的病快好了。”

沈清远仿佛听到个笑话,哈哈大笑:“他都半死不活三年多了,还能好?他要是能好,我把头拿下来给你当凳子坐!”

“是吗?”

一道有些虚弱,但又压着怒气的声音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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