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嫂?”
徐彦廷一手揽起阮安若往身上抗,“要不是因为当年我大哥被长辈算计,凭阮安若能做我们徐家家少夫人?”
他瞧着周厉琛薄怒,轻笑,“阿厉,我知道你们周家尽出情种,但痴情可不是这么用的,她已经给我大哥生了一个儿子,十月怀胎,那么长的时间她要真不想生,方法有的是!”
“再有……”
“她现在又怀孕了,我大哥自来对她就没有感情,这孩子是怎么来的,难道不值得好好想想?”
用情至深,宛如一叶障目。
许多事,周厉琛心中清楚,却还是忍不住对阮安若心软。
徐彦廷来时大大方方,扛着人走的时候,却带上了口罩。
擦身而过的时候,他并未打招呼。
苏沫目光追随,心底不免为周厉琛深拥的女人好奇。
裴千律去了卫生间,去找许久没回来的温婉。
卡座上只剩下苏沫一个人。
不多时,周厉琛也离开。
双脚不知为何跟了上去。
深夜里,那人走在前面,夜灯把影子拉的老长,微风掠过,她竟看出了几分落寞。
—
医院里,国外请来的专家,为蒋雪柔会诊。
结果还是跟从前一样。
蒋雪柔刚发病打伤了护士,打完了镇静剂,在床上安静地睡着。
诊断结果放在手侧。
苏沫轻缓拿起母亲的手,放在自己面颊,“妈……”
蒋雪柔宛如是被抽走了魂魄的木偶。
对女儿委屈一无所知。
她想跟蒋雪柔说她离婚了……被前夫欺负的很惨。
周勤……
痛恨和酸涩宛如打翻了调料盒,苦味一层叠着一层。
苏沫一个人来,没带助理,去缴费处交钱取蒋雪柔的药。
肩膀忽地被人推了下。
一个年轻人大嗓门嚷开,“你这老太太怎么回事!干什么!离我女朋友远点!”
苏沫身后长长的缴费队伍,停了下来。
对方老奶奶,满头银发身子没有老年人的佝偻,气度优雅,像是上世纪里画报上走下来的人。
她并未动怒,不紧不慢地道:“小伙子,你误会了,我跟她说话不是做别的,这个……”
她举起手,腕间翡翠玉镯出现裂痕。
“是你女朋友躲避柱子,我的镯子才磕在墙角裂开了。”
小情侣面色变了变,他们确实着急了些,往前走的时候只盯着手机,连旁边有柱子都没见。
“你、你说我们撞的就是我们撞的啊!”
那男的蛮不讲理,“你拿个破镯子是什么意思?想要讹人呀!”
吵闹声逐渐增大,引人注意。
苏沫也不例外。
老奶奶仍旧没动怒,“小伙子,我的镯子真的是因为你女朋友裂开的,大家都在等着,你让她给我道个歉就行了。”
“道歉?”
“凭什么给你个老太太道歉?”
那女孩开口既是蛮横,“你自己没看路怪谁?一个破镯子,能值多少钱!赔给就是!”
老太太依旧是笑眯眯的,“不多,不多,也就四十多万!”
四十万三个字落地,空气安静一瞬。
苏沫就站在旁边,她看得出那只祖母绿镯子压根不止这个数。
可能这位老人,不太在意钱,只是想要个公道而已。
“什么!”
“一个破镯子,谁知道是不是塑料的,你说四十万就四十万啊!”
年轻人恼羞成怒,拉着女朋友就要走。
临走时还推了老太太一把。
“走开!老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