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语并没有在意赵司远的话，而是朝着柳嫣儿走了过去。
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转眼间就只有一寸之遥。
“她怕了，所以才会想要杀了我，对不对？”
柳嫣儿的拳头紧紧的握在一起，一双美眸里满是恨意。
“表小姐。
知棋走上前去，跪在了苏念语的脚下。
“与夫人无关，这一切都是在下自作主张，夫人并不知道。”
“你?”赵司远神色一愣。
苏念语冷笑，“一个小春而已，当我是瞎子吗？”
“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只是不甘心，你不过是个住在这里的表妹，却能得到老爷的宠爱夫人怀孕了，怎么能让得逞呢？”
她无法说服苏念语，便对着赵司远行了一个大礼，“主子，我知道错了。”
“既然凶手已经招供，那这件案子……”
赵司远知道，如果这个案件继续追查，很有可能把自己也牵扯进来。
知棋既然已经认罪，那就赶快给她一个盖棺论定，把她关进大牢。
苏念语冷眼旁观，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样的结果，却没有半点失望。
“表妹，都是我的错，你也知道，你若是还想要继续留在这里的话，我就让人将你的院子给打扫干净。”
捕快们已经离开了，赵司远也离开了桌子，与苏念语隔了两步之遥。
“不必。”苏念语摇了摇头。
苏念语冷笑，“赵大人的大恩大德，妾身可担待不起，再说一次，罪魁祸首是谁，妾身心知肚明，总要给个交代吧？”
说白了，就是精神上的损失。
赵司远正要说话，柳嫣儿却抢先道：“表妹说的哪里话，一家人何必说这些阴阳怪气的，你在我们府里的时候，我跟夫君对你多好？现在不过是因为下面的人犯了错，所以你才会对我们怀恨在心。”
她还真是会演戏，就算是她，也会被自己的表情给骗了。
苏念语毫不示弱，淡淡道：“我们不会伤害任何人，这件事又不是我惹出来的，你可别想赖账。”
“你的意思是，我要闹事？”
柳嫣儿皱了皱眉，“说实话，你太没礼貌了，如果你不认识什么人，我可以帮你找个嬷嬷。”
骂人？
苏念语也被勾起了兴趣，目光落在了柳嫣儿身上。
“我当然有几分教养，但也有几分人，你相信这因果循环吗？”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柳嫣儿有些措手不及，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苏念语没有等她回答，而是继续说道。
“因果循环？我之前还相信因果，现在看来，却是不信了。”
柳嫣儿听到后面的话，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是在骂她，顿时气得脸色发白，从地上爬了起来。
“她……”
柳嫣儿大喝一声，抬起一只手，朝着苏念语抓了过去。
赵司远挡在他们中间，下意识地抬起手，想要阻止他们。
柳嫣儿一个刚刚生完孩子的女人，身体很虚弱，赵司远的力道很大，一下子就把她推倒在了地上。
柳嫣儿摔在地上，只觉得一股钻心的疼痛袭来，她的心脏“咯噔”一声。
后面的丫鬟连忙走上前去，扶起了柳嫣儿。
柳嫣儿扶着老太婆，对赵司远怒目而视，“赵司远！你把我往外推？！”
赵司远看到她摔了一跤，想要去扶她，却被那个婆子抢先一步。
可如果现在低头，那就太丢人了。
“我不是故意的，你先回去吧，我这就派人去。”
“我早就知道你跟这个贱人有一腿，居然还想着她一厢情愿，我倒是忘了，你也不是个好人！”
赵司远的道歉被柳嫣儿这么一说，脸色一下子就黑了。
“我和表妹什么都没有，就是你，那个人证说的是不是真的，你可敢将真相告诉我，你们院子里的小春又是如何死的？”
赵司远本来是打算回家后单独跟她说的，可是被柳嫣儿一说，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柳嫣儿听到他对苏念语的质问，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赵司远，你别忘了，你能有今天，都是靠着我的钱，你要是为了一个贱人，和我撕破脸皮，你可要想清楚了！”
“你都成了县令了，还想着和别的女子在一起？”
听到柳嫣儿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这件事，赵司远的心都要碎了，他的眼底闪过一抹厉色，但很快就消失了。
“疯女人，你在说什么？”
“我……”柳嫣儿迟疑了一下。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而跟在赵司远身后的苏念语，却安然无恙的离开了。
现在他们两个打起来，总算是给她一个安慰，免得她又被连累了。
“表妹。”赵司远喊了一声。
刚走到门口，赵司远的声音就从后面传来。
苏念语脚步不停，一步跨出。
“清瑜，不要跟夫人计较。”
赵司远的语气柔和了下来，跟刚才在柳嫣儿面前歇斯底里的样子判若两人。
苏念语只觉得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脸色变幻不定，强压下心中的厌恶，扭头看去。
“说吧。”
赵司远见她愿意听自己的话，心里松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温和一些。
“你嫂子虽然脾气暴躁了一点，但也谈不上对你有多大的怨恨，此事本就是她的错，我自然会赔偿你，只不过……”
她耐心地听了许久，终于明白了，原来他是担心自己会将柳嫣儿的所作所为说出去。
以她之前的表现来看，绝对不会这么轻易的就算了，如果真的把事情闹大了，对自己的声誉，对自己的仕途也是有影响的。
“我们两情相悦，没必要为了这件事而破坏我们的感情，不是吗？”
赵司远自言自语了一句，然后目光灼灼地看向了苏念语。
他一直都知道，表妹对他还是有感情的，这些年的感情，不是那么容易忘记的。
然而，苏念语接下来的一句话，却打乱了他的计划。
“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我只把你当成一个家人，并没有别的意思，至于柳嫣儿她要杀我，我绝不会善罢甘休。”
说完，苏念语也不等他多说什么，直接离开了。
“清……”一个声音从他口中吐出。
“这就是朝中大臣的作风？”
赵司远还想说什么，旁边却传来了一声充满了嘲讽的声音。
赵司远扭头一看，并不认识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