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师徒相依

洪天寿自认不通文墨,只醉心于医术之中,怕随心所起的名字不能让李云裳满意。

但在李云裳的再三坚持下,他低头稍作沉思,才回道,“要是唤做子宁如何?寓意此生安宁,再无风浪。”

李云裳对这个饱含祝福寓意的名字十分满意,干脆连伴随她十多年的姓氏也一并抹去,从此唤做崔子宁。

崔子宁自知想要报仇雪恨,只靠这一张脸还远远不够。

而且新脸尚未稳定,需要大量名贵的药材来维系,这也意味着需要耗费不少的银子,才能维持现有的容貌。

崔子宁自觉给洪天寿带来的麻烦已经够多了,实在不好叫他再为她破费。

只是她虽然凭借寻人查物的本领,在现代社会混得风山水起,但穿越到此处后,便成了肩不能抬,手不能提,毫无用处的弱女子。

甚至连寻人查物之时,也自有官府的衙差去办,轮不到她在那里越俎代庖。

眼看洪天寿为了她这张脸不得不每天天未亮就上山采药,再把采到的值钱药材拿到市集变买以换取钱财,崔子宁自觉自己成了拖累他的包袱。

她能做的仅仅是每天把竹庐收拾干净,做一些扫洗做饭的家务活,有时候也会在洪天寿的指导下分拣晾洗采回来的药材,这段时间倒是学到了不少。

虽说洪天寿一个人率性洒脱惯了,平日里也是独来独往,很多时候都不在竹庐,但只要他回来就能有温热的饭菜,竹庐的一切也是井然有序,他心中还是高兴的。

一老一少就这样在竹庐相濡以沫,日子倒也过得宁静舒适。

相处久了以后,洪天寿发现崔子宁记忆力甚佳,往往只跟她说过一两次各种药材的功效和药性,她便牢牢记住,也用不着他反复提醒,这让他感到十分惊喜。

考虑到自己随年岁而日渐衰败的身体,洪天寿动了把这一身医术传授给崔子宁的心思。

于是,他把崔子宁唤到了身边,语重深长地把自己有意收她为徒的想法说了出来。

崔子宁虽对医术兴趣不大,但想到技多不压身,能有一样可以在这个地方安身立命的技能,总比一无是处要强得多。

更何况洪天寿所拥有的医术天下无双,要是能在他身上学到一些皮毛,也够她受用终身。

于是,她当即便答允下来此事,并按照拜师的仪式,恭恭敬敬地跟洪天寿叩了个头,正式成为他的入门弟子。

事实证明,洪天寿的眼光的确有过人之处,崔子宁对医术有些得天独厚的悟性,从简单的药材辨认,到高深的针灸穴位,再到偏方秘药,她都能在短时间内融会贯通。

洪天寿对崔子宁这段时间的进步感到万分欣喜,暗道继承衣钵有望。

唯一的不足就是无实际的病患可供崔子宁实践,一切还停留在纸上谈兵的阶段。

又过了一段时日,洪天寿约摸着崔子宁的脸已经稳定下来,即使不再服用特殊的汤剂来维持,也不会起什么大变化。

他盘算着找个合适的时间,让她走出竹庐,到外面的世界去把学到的医术实际运用一番。

然而女子行医在古代甚为艰难,不仅会被世人质疑不应抛头露面,纵有上乘的医术,也难以舒展。

洪天寿本有意让崔子宁女扮男装,跟随在他身后,给他打打下手,观察他如何行医治人,然崔子宁唇红齿白,即使穿上男子的装束,还是一眼就被看穿是女子所扮。

洪天寿想不出其他法子,一时左右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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