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真的想赎罪,就放过我弟弟,放过许逸。真的,别再纠缠他们了!”
“放过许逸?他在你心里就那么重要?”
他终于用力把我推开,嘴角微微扬起一个讥讽的角度,不知是在笑我,还是笑他自己。
“我以为只要把心掏在你面前,你迟早会明白我对你的心意。现在才知道,做什么都没有用!”
“我永远也不可能再得到你的心了!”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吧!”
“???”
我惊讶地抬头看着他,一时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意思。
而他似乎根本不在意身上的伤口,直接弯腰把刀捡起来,“这把刀比我想象得还要钝。”
他说的确实不错,这把刀的刀尖几乎钝成了圆的,大概是平时用来切割些花藤。
所以,他是真的想以命抵命?
还是仅仅在做戏?
不等我多想,我就听见他在我头顶语调阴寒地冷笑:“沈酥,你不是想让我放了许逸吗?把衣服脱掉。”
“你……”
我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
秦御寒皮笑肉不笑的继续道:“不是你说愿意当我的情人吗?现在,你可以开始履行作为情人的义务了。”
我想他真的疯了,这里是花房,四周都是透明的玻璃。
张妈还在外面,就算真的要做,也总不能在……在这种地方。
秦御寒风轻云淡地威胁,“如果还想许逸活着,最好照我说的做。”
“你……”
刚刚我为什么要回头?就该让他流血流尽才好!
秦御寒说出这句话,就不可能改变态度了。
横竖都是躲不过,不如豁出去了!
我咬牙退到花藤茂密些的地方,一颗一颗解开自己的纽扣。
褪去的衣裙,露出我圆润白皙的肩头、修长的后背。
我深吸了一口气,大胆地走到他面前。
“吻我。”
“秦御寒!你不要得寸进尺!”
秦御寒只是冷笑。
他把视线越过我的头顶,胸前的鲜血让他看起来高贵、脆弱又颓艳。
我终归还是依了他的话。
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再回头,无疑将前功尽弃!
于是我闭上眼,软绵的双臂轻轻勾住他的脖子,一点点主动地把自己的红唇送上。
如雪地的梅花,舒展身子,轻轻启开花瓣。
小心又坚定伸出自己柔软而纤弱的花蕊,任他采撷和品尝。
但是意外的是他并没有回应我。
明明之前动不动就强吻我,现在我主动侍奉,他反而无动于衷?
我疑惑地睁开眼睛,这才发现他的额前居然遍布冷汗……
我急忙退后一步,他的嘴唇已经苍白的没了血色,胸口的血居然还在流!
难怪我感到胸前一直是一片温热。
这个混蛋!
他居然真的用一把钝刀刺穿了自己的胸膛!
用那么大的力气?
他是真的想自杀吗?
“秦御寒!”我一边胡乱穿着衣服,一边用力堵住他的胸口。
而他只是笑着看着我:“能在死前让你主动吻我,也算是没有白费我这么多的心思。”
“别说话了。”
他说话的时候肋骨起起伏伏,伤口也开开合合,于是血总也止不住。
我几乎急出了眼泪。
可他还是那副不以为然地样子:“酥酥,你真的不肯原谅我吗?”
“闭嘴!张妈!张妈!快来人啊!”
万幸的是,今天正好是张李头他们上山送日用品的日子。
几个人七手八脚把秦御寒抬上他们运物资的面包车,一路疾行。
好在人没有大碍。
那把刀毕竟太钝,刺穿胸口已是极限。
即便心脏真的撞到了这磨圆的刀尖也不至于被挑破。
倒是失血过多和胸腔积液差点要了他的命。
敬业的医生又惊又生气:“拖这么久干什么?为什么不第一时间送过来?”
我的脸上顿时烧红一片。
正在病床输血的秦御寒却还在好整以暇地看我笑话。
我真想把他的血浆带塞他嘴里……
然而,没等我把这边的事情处理完,许逸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酥酥!你现在在哪?”
许逸声音明显很焦急,“子睿的病情可能有些新情况,你方便过来一趟吗?”
“是恶化了吗?”
“一句两句说不清楚,你最好过来一下。”
我如遭雷击,顿时六神无主。
许逸的性格我是知道的。
他总是想保护我,从来不想让我多担心。
如果不是子睿病情真的很严重,他绝对不会给我打这通电话。
为什么子睿的病会突然加重?
药……
难道秦御寒送我的药?
我猛地回头看向病床上的秦御寒,子睿的病是他害我坠崖才落下的病根!
后来他又用子睿的病来要挟我!谁知道他的药会不会有问题?
秦御寒茫然皱了下眉头,拉住我的手警觉道,“是许逸?他和你说什么了?”
“与你无关!松手!”我憎恨地瞪着他。
秦御寒有些吃惊,转瞬又沉了眉:“难道在你眼里,他比我的命都重要?”
“你当然比不上他!他是我最重要的人,而你是死是活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我知道这话对秦御寒的伤害,但只要想到子睿病危,还是毫不犹豫的说出口。
果然,我这话说完,他一向冷若寒冰的脸上出现了裂隙,眼里的光也瞬间熄了下去。
再燃起,已是满目冰凉:“记住你这句话,最好不要后悔。”
他松了手,合上眼睛,再也不看我。
而我也顾不上跟他多说,急忙奔去手术室。
到手术室外时,许逸正坐在病房前的长椅上。
“手术中”三个猩红的大字刺得我一阵眩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