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君宁还跪在揽月阁门口，慕容渊已是不打算再看了。
“咱们就这么回去了？”长随罗春一边问着，一边还在往殷君宁那边瞄。
“你还想留下看什么？”
慕容渊眼风一扫，罗春缩了缩脖子，没再说话了。
然而罗春还是不甘心的又往揽月阁门口看了一眼，这一看，脚步猛然就顿住。
“又怎……”慕容渊眉心一蹙，话未说话，就听一声尖叫，揽月阁门前瞬间嘈杂起来。
一群宫女太监围着，慕容渊也看不到那边情形究竟如何。
“怎么回事！”慕容渊一把拽过罗春。
罗春这才回过神来，“殿下，殷小姐她，她自尽了！”
慕容渊的瞳孔瞬间收缩如针，她竟然做到这一步，当真低估了她的决心。
揽月阁里很快就出来了人，把她抬了进去。地上有一小滩血，虽离得远看不太真切，却依然触目惊心。
沉默片刻，慕容渊看向罗春，“她怎么自尽的，是用了什么利器？”
罗春不假思索道，“是用发簪刺喉。”
慕容渊微微眯了眯眼，“守在这儿打听消息，若她被送回去了，立即来回禀。”
罗春看着慕容渊，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就说。”慕容渊瞥了他一眼。
“殿下，若殷小姐重伤不治……”罗春满面忧色，“殿下还是尽早做打算。”
“你个蠢货。”慕容渊哼笑道，“她若真想去死，怎会在众目睽睽之下自尽。别忘了她是做什么的，她的伤绝对要不了她的命。”
果然如慕容渊所言，不过一刻钟的时间，殷君宁已经悠悠转醒。
宫女正在给她脖子上的伤处上药，太医就在外间，低声给宸妃回禀。
“好在发簪并不锋利，殷小姐又是女子，力气不大，发簪仅入肉不足一寸，也没有伤到大的血管。微臣已经开了外敷内服的药，三五日便能大致痊愈。”
“知道了，下去吧。”
“是。”
殷君宁听到脚步声往内室来，又偷偷掐了下大腿，眼圈瞬间红了。
不肖片刻，宸妃已经到了床前。
包扎伤口的纱布还没绑好，宫女却松了手，弯腰退至一边。
宸妃面含愠色，居高临下望着殷君宁，“你说你想要一个公道，那你就跟本宫说说，你想要什么样的公道。”
殷君宁眼眸含泪，恨声道，“猥亵女子，按律当绞，即便未成，也要流五百里。”
宸妃不屑冷笑，“流五百里，你可真敢想。”
殷君宁咬着嘴唇，不说话。
“后宫里的花样，可比你见过的多多了，你心里想什么，以为本宫不明白？”
“你虽是嫡女，却没享过几天嫡女的福，你不就是想跟在我儿身边，保你今后荣华富贵，不再回雍州受罪么？”
“若你听话不再胡闹，本宫可以收你为义女，去陛下那里给你讨个郡主的封号。这样不仅你日后可以风风光光嫁人，你娘也可以从雍州乡下接来与你同住。”
几乎是天上掉馅饼的事，殷君宁竟还是一脸不甘模样，“那楚王殿下呢？”
“别给脸不要脸，这可是本宫看在霖儿面上才格外开恩。你若不愿，明日一早我就送你回去，你自己去陛下面前讨公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