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冤枉

宸妃到行宫的第五日,皇后忽然将所有去参加春日宴的小姐们,包括她们的丫鬟,全都召集了起来。

众人有疑有惧,相熟的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低声猜测着,皇后叫她们来,是不是对凶手是何人,有定论了。

等了许久,皇后的仪仗才迤逦而来。人群呼啦啦的跪下去,高呼千岁迎接凤驾。

与前几日春日宴上的故作亲切不同,今天的皇后摆足了架子,显得十分威仪。坐定之后,皇后也没有说话,只递了个眼神叫太监宣了“平身”。

到底是做了二十多年的中宫,目光缓缓扫过全场,未见多少表情,众人便噤若寒蝉。尤其是那些胆子小的,更是吓的连大气都不敢喘了。

气氛凝滞,所有人都下意识的低着头。

皇后约莫是很满意众人的表现,脊背往后靠了靠。手一摆,身后的宫女捧着个盖了绢子的托盘走过来,站定在众人面前。

“这是从荷花池里捞上来的,已经确认不是刘小姐之物。请各位小姐来,便是想认认,这究竟是谁的东西。”

说完,宫女掀开了盖布,一众人便都伸长了脖子朝那托盘看去。

殷君宁在人前向来低调,她站的靠后,也只从众的瞥了一眼。发现前面的人将托盘挡的严严实实,她根本看不见上面的东西,便干脆垂首静立,并不往前凑着瞧。

前面的人已经议论开了,过了一阵子,殷君宁发现不少人调转了朝向,好像在往她这边偷瞄。

眼尾的余光左右扫了扫,殷君宁确定了,那些人确实是在看她。

殷君宁心中顿时升起不详的预感,下一刻,宫女已经端着托盘走到了她面前。

“殷大小姐,恕奴婢眼拙,这支白玉簪可是前几日您在宴上戴的那支?”

殷君宁脑子里“嗡”的一声,只觉得浑身都僵硬了,但她很快就回了神。

这个时候自己一定要稳住!

强作镇定,殷君宁拿起托盘上的白玉簪,仔仔细细瞧了半晌,然后微笑着放了回去。

“与我那支确实很像,不过我那支簪子是九殿下送我的及笄之礼,姑姑在宫里当差,这支簪子可是宫里司珍局的手艺?”

这簪子虽然制作精良,但绝不是司珍局所制——这个样式不合规制。

宫女一慌,下意识看向皇后。

“这簪子是不是司珍局所制并不打紧,重要的是,这簪子是不是殷大小姐的。”皇后身边的首领宫女菊偌上前半步,“殷大小姐,若这簪子不是你的,就请你将你那支白玉簪拿出来,两相对比一番,自见分晓。”

殷君宁咬了下嘴唇,疾步上前跪倒在地:“皇后娘娘明察,行宴当日民女伤了脚,至今还未大好,如何能推刘小姐入水。您来向民女问话时,楚王殿下也替民女做过证,刘小姐的死确与民女无关。”

“既无关,将你的簪子拿来便是。”菊偌不悦道,“皇后娘娘明察秋毫,还能冤了你不成?”

殷君宁死死攥着帕子,菊偌如此不依不饶,现在看来定是皇后授意了。所以即便这簪子不是她的,她自己那支白玉簪,此时也绝对不在房里了。

皇后今日就是要将她钉死,若是连这点把握都没有,便白做了这么大的道场。

只是殷君宁不明白,自己和皇后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皇后为什么这么做?

“来人,陪殷大小姐回去取簪子。”菊偌似乎不耐烦了,昂首高声叫道。

几个宫女太监越众而出,瞧着是要将殷君宁架出去。

怎么办,是把楚王拉下水,还是将宣王扯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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