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次不欢而散,温声再也没跟她说过话,整日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如当初刚被警察救回来的那段黑暗时光。
就像他说的,费了将近两年的时间,温漾爬到组长的位置并不容易,说要放弃又谈何容易,更何况签的合约还未到期,她现在莫名其妙提辞职要背负高额违约金,还有欠谢君言的那笔钱。
她更不能放弃,她要是放弃了,温声这辈子也完了。
偌大的餐厅包厢里,压迫感十足,令人喘不过气。
明明是一场接风宴,却办的跟见犯人似的。
谢忱心里的烦躁之意油然而生,他闷着气走进了包厢,一个个喊人,“爸,哥…”
谁都喊了,唯独坐在主位旁边的女人被他直接忽视。
沈女士脸色变了变,终究还是没说什么哀怨的话,主位上的男人长了张不怒自威的脸,仔细看,谢君言与他有几分像。
“好了,人到齐了就开饭吧。”
谢远山不咸不淡地说着,视线却落在了坐姿随意的谢忱身上,眼里闪过一丝不悦,“坐有坐相,站有站相,你这是什么姿态?”
谢忱大大咧咧地分着腿坐着,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里的空酒杯,余光扫向对面正襟危坐的男人,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不回谢远山的话,反而对谢君言说:“哥,这又不是什么大场合,端坐着不累吗?”
意思就是:都是自家人,你装什么逼?
谢君言平静无波的眸子从他身上一闪而过,看不出有什么情绪,“习惯了。”
沈女士蹙了蹙眉,把目光放在了他身上,“你下午不是跟知意在一起吗?怎么没带着一块来?”
“不方便。”
他浅抿了口茶,也没说到底什么不方便,但沈女士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了下来。
若不是谢忱还在这,她早憋不住火了。
“都是自家人,没什么方便不方便的,下次把知意带上,女孩子容易多想…”
话音未落,就听到对面传来一声嗤笑。
随着沈女士投去厌恶目光,谢忱耸了耸肩,“抱歉啊,实在是没忍住。”
说是抱歉,脸上却没抱歉的意思。
沈女士正想说些什么,谢远山先开了口,“好了,一家人和气最重要,吵吵闹闹的像什么话。”
话是这么说,明眼人都听得出来这话里的纵容。
沈女士双拳紧握,赔笑道:“确实,生为长辈不该跟小辈计较,今天是小忱的接风宴,更不该伤了和气。”
她面上看似知书达礼,实际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这个小贱种,仗着他妈得了势,更不把她放在眼里,真是有什么样的妈就有什么样的儿子,一样的上不得台面!
“君言,林家与我们家门当户对,知意也是个好孩子,你可要好好对人家,万不能辜负了人家。”谢远山沉重声说教,谢君言抿唇不发一言,他又看向了正在看戏的谢忱,“你也是,回来了就跟你哥好好学习,早点进公司帮忙,让你哥能轻松些。”
谢忱哦了一声,并没有说接下来的打算。
聚会散场,谢远山坐了谢忱的车先走一步。
沈女士气得原地跺脚,看向谢君言的目光越发深浓,“那个老不死的现在竟然真想把谢忱那个贱种弄公司里去,你可得多看着点,绝对不能让他得了势!”
“还有,你外面养着的女人也尽早解决了,别让林家抓住了尾巴。”说着,她眼里闪过几分嘲弄和阴狠,“像那种女人,玩玩就得了,你若是下不了决心,我不介意搭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