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该清楚自己现在身处何地,是我漠北的军营,这里轮不到你来谈条件。”
沈长安站起身来,掩饰着自己内心的躁动。
“早知道这样,当时我就不该救你!你就这么报答自己的救命恩人,传出去不怕人笑话吗?!”
喊完这句话,元以歌顿感畅快。
沈长安身形僵了僵,手中的拳头松了又紧,长呼几口气才让那些不好的画面从自己脑子里出去。
转过身来时,又恢复了之前的笑意,但眸底却是冰冷一片。
他伸出右手,在她脸上细细摩挲着,有如看待猎物般的神情,一字一句说道:“这张脸,很美,本王还想多看几天。”
元以歌呼吸一滞,旋即下颚传来剧痛,身形旋即被推倒在地。
“你想让我做什么?”
闻言,沈长安似是心情大好,戏谑道:“你对本王来说,也就只有暖床一个用处。”
说完后,面前的女人脸色一僵,他正期待着这次她又能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来。
“那王爷什么时候才会放了我呢?”
沈长安有些不悦,她这么顺从的样子可没有先前那么有趣。
“只有本王腻了,你才能走。”
元以歌看着他的背影远去,最终消失在了营帐门口,浑身一松,瘫坐在地上。
漠北国四位王子,大王子久病不出,二王子便是太子,定然不会带兵迎亲,而四王子不过十岁出头,年岁尚小。
那么这营中的王爷必定就是三王子沈长安了。
只是传闻三王子沉默寡言,又阴晴不定,最不受国君喜爱,因而才常年被派往边关领兵作战。
这两日看来,的确如传闻那般,怪不得不得国君喜爱。
但他说的没错,这是他的地盘,只一句话,便可定她生死。
元以歌想的出神,脚步声近了才发觉。
一抬头,见是一个侍女打扮的女人,站在她面前。
“王爷,王爷说,让我带你去沐浴更衣。”
元以歌有些疑惑,但随即便想到,他们本就是来迎亲,带着侍女方便侍候郡主也是应该的。
刚走进沐浴的营帐,里面便有人解了她的手枷,说道:“姑娘请便,我就在门外等候。”
元以歌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不过就是看住她,以防她跑了。
她在大漠中行走了三四日,只能在有泉眼的地方稍作擦洗,如今竟然有一整桶水供她沐浴,自然是高兴坏了。
待沐浴完,侍女手里拿着一套粗衣在一旁等候。
元以歌眉头微蹙,但还是穿上了,粗糙的布料磨的她的肌肤生疼。
走进王帐时,沈长安正在案几前处理公文,抬头瞥见她,脸色陡然间变得难看起来。
“谁给你这种衣服的?”
元以歌还未开口,门口等候的侍女一个踉跄跌进来,哆嗦着说道:“是我,我准备的。”
话音未落,一个巴掌干脆利落地落在她脸上,震的她整个人跌坐在地。
“秦籍,带她去拿从都城带来的衣服。”
营帐外进来一个高大的男子,应了声是,便拖着侍女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