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烟再也忍耐不住,湿漉漉的手,猛地挥过去。乔云池轻易躲过,捏住她的细腕。
“哼恼羞成怒了?烟烟,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你这样的女人,从内都外早就脏了,也只有我还念着点旧情,还肯娶你,该知足了,还想怎样?”
“放开。”余烟低斥,挣扎间被他狠狠推了一把,后腰撞到洗手台,生疼。
“恐怕做不到,我还要一辈子把你栓在身边呢。太不公平了,烟烟,一直都是。这次你逃不掉的。”
他语气中透着笃定,步步紧逼,余烟退无可退,在他弯腰凑近时,警惕地偏过头。
洗手间外,已经响起些脚步声。
他却一丝不慌,强硬地伸手压着她下巴抚到嘴角,用指腹肆掠。
余烟卯足力气闪躲,他力道一松,余烟成功脱离束缚。
脚步声越来越近。
余烟胸口剧烈的跳动,些微平复。
“这里肯定没有摄像头吧。”乔云池却仍慢悠悠地,停在几步开外,甚至还对着镜子比了比,他拇指沾着她的口红。
余烟眼睁睁看着他将口红摁到他自己唇角,一时不知他要什么疯。
乔云池噙了一丝势在必得的笑意,陡然提高音量。
“余律师,你做什么?离我远点!都过去多少年,你不会还对我恋恋不忘吧,这不妥,你还是别做无谓的纠缠了。”
三个女同事显然被眼前状况惊到,揉乱的衣衫,还有暧昧的口红,顿时很难不遐想。
偏偏乔云池还在一脸为难地补充。
“你这样,真的挺让人烦恼的。余律师,还请自重。”
顿时有人小声说了一句。
“不要脸,大白天勾引男人。”
前台小姑娘也在里面,她只为难了一会,“乔先生,原总说位置已经定好,让您早些过去。”
“好。谢谢。”乔云池理了理褶皱,登时又衣冠楚楚,“我们走吧。”
等饭局回来,这一出在律所就已经传遍了。
连原启明也对她连连摇头。
“哼我不管你们是旧相识还是老相好,你要是有别的歪心思,趁早攀个高枝,这工作也别干了。律所丢不起这个脸。”
余烟百口莫辩,乔云池就是故意让她连工作都不安生。
一通训斥过后,等她踏出原启明办公室,同事们目光闪躲,对她避之不及。
“余律师,我想起下班还得去商场,就不帮你捎这个啦。”
对方没等下班,就把手袋还给她。
“哦,好。”
余烟面色微闪,里面是要归还给裴燃的礼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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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厅古朴,但开在市政楼这地段,哪是等闲。内里一应装饰透着贵气,轻烟袅袅,茶香缕缕。
余烟安静等在位子上,裴燃没按时到。
大概超过半小时,她没再多等,起身和店员说了一声。
“麻烦帮我存放一下,晚些应该会有人来取。”
“好的女士。”
裴燃的助理,匆匆赶来,他和余烟打过照面。
“余律师,还好碰上了,燃哥让我说一声,他抽不开身。”
“哦,好。没关系,东西在这。”
对方接过,又问。
“那个,你有什么话和燃哥说吗?我可以转达。”
余烟一愣,摇摇头,脚下已经迈出了茶厅偏高的红木门槛。
助理见她要走,有些着急。
“等等,余律师,你等我打个电话。”
“?”余烟瞥见号码,说了一句,“不用打扰他。”
助理为难,想起裴燃进会议室前的吩咐:[帮我和余律师道个歉,她若是有要求,让她提。]
“其实燃哥是想当面道歉来着,说是上次对余律师话说重了些,这个意思,燃哥应该是想弥补,怕余律师你心里委屈……”
余烟冷白的脸色,泛起一丝笑意,些微恍惚,但很快散去。
她还是摇摇头。
助理似乎觉得交不了差,还是拔了过去,没说几句,就把电话递给她。
裴燃语速不慢,“之前阿言说你对哲远那边,具体是什么问题。需要帮忙的话,后天来——”
“不用了燃哥。”余烟打断,敛起的眉眼,低垂。
“为什么?”
“也有别的解决办法,已经没关系了。”她语调轻柔得,像是真的不很在意。
裴燃停顿片刻,嗯了一声挂断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