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御从队伍里面牵出来一匹马,递到了东宫明渊的手中。
“臣看殿下的样子有些许疲惫,不妨一起去喝茶可好。”
男人有些嗤笑,于是调侃道,“你平时不这般,难不成是怕输给本王么?”
东宫明渊无奈俯身,“既然是殿下的请求,臣也不好推脱,不过若是臣赢了殿下,可否请殿下帮个小忙?”
“自然。”男人嗤笑,随后又看向身旁的景御,“景御,护在那姑娘的身边。”
“那么,一言为定。”
东宫明渊接过景御手中的缰绳,抄起递来的弓箭,一腿便跨上了烈马。
两个影子在黄昏的映衬下驰着马,拉着弓,天上的飞鸟倒一个一个掉下来。东宫明渊的箭术丝毫不逊色,反倒比那男人强几分。
她坐在一旁树荫下的石头上一边看着远处的二人一边玩弄着花草,景御更是寸步不离的呆在她的身边。
“这位公子,你的主子是宫中的哪位王爷?”
景御许久没有作答,孟昭还以为是摆着架子,可当她瞥眼看向景御时,却发现景御身体绷直的站着,脸颊还稍稍有一抹红晕的盯着自己。
孟昭微微一笑,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啊,抱歉姑娘,我……”景御这才缓过神来,脸颊不由得更加红了,说话都有些支支吾吾。
孟昭摇摇头,“我没恶意,只想知道你家主子是宫中的哪个王爷。”
“姑娘,这种事情在下不方便告知。”景御有些蹙眉。
“那东宫明渊是如何跟你家主子认识的?”
“渊公子与我们殿下是从小便相识,关系好的很,与我们王爷乃是君子之交。”
东宫明渊还真是瞻高远瞩,君子之交,还是真的嘲讽……
“姑娘跟在渊公子的身边,不知道此事么?”景御有些诧异。
孟昭沉思,虽然自己跟在他的身边长大,可关于他的一切,知道的却甚少。唯一留在她心中的,便是那日突变的性子吧,从前的温柔了然全无,随之代替的是阴鸷与狠绝。
孟昭摇摇头,睫毛微颤,摘下了身边的一株花儿。
“这么些年,我还是第一次见渊公子身边带着女子,想必姑娘定是渊公子的重要之人吧。”
她看着他脸上的些许天真,顿感一阵落寞,垂着眼角,泛起一抹苦笑,“或许吧。”
天色逐渐黑了下来,一阵喧嚣后,她也随着他回到了倚花楼。
不过刚沐浴完就被喊道了他的房内。
“找我有事?”她的头发丝还滴着水,身上的明衣也湿了大片。
他将烟杆内添置了些烟草,掀起眼眸看向她,不紧不慢的问道,“你今日,跟景御聊了些什么?”
孟昭依旧垂着头,“没什么。”
“今日与我比骑射那人是当朝皇上的嫡子,三王爷齐萧,你可记住他那张脸长什么样子了?”
骤然,他的眸中变了神色,多了几分阴鸷。
“记得……”她点点头。
“那便好,以后你们见面的机会还很多。”他说着便从桌上的木盒中拿出一只弯刀,摆在她的眼前。
她看到那弯刀不免慌了神,有些错愕,“难道,你要我亲手杀他……”
“自然不是,”东宫明渊冷笑了一声,脸上的神情难以莫测。他将她那纤纤玉手捧在手心,落下一吻,“这么干净的手,怎能染上航脏的鲜血。”
孟昭垂下眼眸,忆起旧事,每一次都历历在目,什么干净的手,早已不知染上多少人的血了……
东宫明渊没有理会她沉重的神情,将盒子交到她的手中,然后轻轻的抚着她的头,“把它藏在齐萧的府中,这便是他通敌的证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