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恒溯倒了一杯酒,修长手指漫不经心地敲着杯壁,整个人半躺在沙发上,慵懒随意的很。
“什么节目啊,怎么都不邀请我。”另一个声音冷不丁地响起。
控场的DJ看见门口站着的人赶忙把音乐停了。
“呀,齐总,什么风把您吹来了呀。”江熠狗腿地搓着手掌心笑着说话。
他没迎上去,反而先小声地解释道,“溯哥,我说我根本没邀请齐白言,你信吗?”
两人对视时,在场的所有人都感觉到了空气里莫名有种压迫感,不自觉放慢呼吸,调整站姿。
齐恒溯这个名字,在京都就是死亡一般的存在,传闻他小时候被齐家虐待到没饭吃,竟然饿到和畜生吃同样的生食,什么脑花炒青菜、牛肉炖猪肉、心肺叉烧包……最有名的菜叫“大手拉小手”,让人不敢去细想……
而齐白言这个人,一身正气,从出生到现在人生没有任何污点,无论哪一方面都很好,唯独不喜欢打擦边球的场所,见一次他要封杀一次。在天上人间之前,这个会所换了很多老板,无一例外都是被他逼走的。
在这样下去,有齐白言的地方,就没有快乐,他们有钱都没地方玩。
“都结婚了,还喜欢玩!”齐白言此时穿着一身白色西装立在门口,与这纸醉金迷的地方格格不入,他就像是来制裁这些醇酒美人的正义使者。
其他人恭默守静,沙发上的齐恒溯泰然自若,还抿了一口杯子里的酒。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玩了?看看也不行,喝酒也不行?”齐恒溯拍拍身旁的空位,“要么今晚你来监督监督我?”
“阿溯,父亲说过,不许你来这种地方,掉价!”齐白言摆出一副哥哥的样子教训道。
“好奇怪,你能来,我来不得?我来就掉价,你来就不掉价了?”齐恒溯已经一杯酒下肚,点燃桌上的香烟,指着泳池**,“干嘛?接着奏乐,接着舞啊。”
他们哪敢啊,这两尊大佛他们谁也不敢惹啊,纷纷用求救的眼神看着江熠,他也自身难保。
“阿溯,父亲说兄弟姊妹之间要一起成长,互相监管,他让我好好看着你,我就不可能让你这样堕落下去!”齐白言说着身后就进来一群保镖,上前直接把齐恒溯围住。
又来了……
十次出来玩,齐白言就要来扫兴八次,每次都带一群保镖虚张声势。
“啪——”
齐恒溯扬起手中的酒杯摔在保镖的脸上,即使玻璃渣刺在脸上,他们也一动不动,他接着直接拿起酒瓶,把里面的酒倒在保镖头上。
“齐白言,你还没吃够苦头?就这么几个人还不够我热身。”
齐恒溯扬起酒瓶直接爆头,玻璃碎片掉了一地,保镖们一涌而上,却被他很轻易地躲掉。
“咚——”
“咚——”
“咚——”
他身手敏捷,一脚一个,保镖们像下饺子一样掉进了泳池里,池子里干干净净的水,被染得越来越红。
有这两兄弟出现的地方,就有硝烟的味道,这种以一敌百的画面江熠见过不止一次了,他不仅仅觉得齐恒溯动作帅气又精彩,还在旁边熟练地叫起了120。
“这些保镖真没意思,要么你自己动手吧,我让你先打,我就做正当防卫行吧?”齐恒溯手里拿着酒瓶的头,瓶口的玻璃刺刺对准齐白言。
防卫过度了杀人能当减轻或者免除处罚。
齐白言脱下外套捏在手里,柔软的外套表面已经皱巴巴。
“来。”
齐恒溯坐在沙发上,半垂着脑袋,还好心地递给上刀子。
忽然冷冽的清眸扫到了一眼门口路过的身影,深沉的眸光就像照进了一束光,眉头微微皱了皱,丢下手里的刀就往外走去。
在场的人突然觉着好奇,却又松了口气,又平安地活过了一天……
“怎么回事?”
“溯爷怎么了?”
“溯爷终于听哥哥的话了?”
……
场面有人议论起来。
齐白言带来的保镖能动的都从水池里爬出来了,走到他身边。
“去看着二少爷。”齐白言命令道。
季回感觉事情不对,赶紧追出去。
要是季回刚刚没看错的话,从门口路过的身影娇小,是个女人……
要知道,齐恒溯这尊大佛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也没个心仪的姑娘,出入会所这么多年连个能看得上的玩物都没有,连结个婚都是家里强行安排的。
怎么好端端的见到一个女人的身影就跑出去了。
通道里又暗又窄,只有脚边有几盏看路的感应灯,一个没注意就很容易跟丢。
一个娇小的身影穿梭在感应灯之间,这里看看,哪里瞧瞧,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妈妈怎么会在这种地方工作过,百度不会又骗人的吧。”陈温理看着周围暗暗的一片,仿佛拐角处随时都会冒出什么可怕的东西。
她的大腿内侧还疼着……思索着:应该去哪里找这的人事经理啊……
一边四处找着,一边又暗暗鼓劲:齐恒溯这个人阴晴不定,今天晚上不在家,指不定明天就在家了,我好不容易逮到机会,得珍惜机会。
如果妈妈真的在这里工作过,那么肯定会留下什么记录,她一定要拿来看看,要把关于妈妈的东西都收集起来。
好的留着,坏的毁掉!
一双狭长的凤眼寻觅了许久终于盯上了自己的猎物,确定了那个身影后眸子里多了几分狠厉。
齐恒溯蹙起眉,快步走上去,用力一拽。
“啊啊啊——”小家伙突然双脚离地,吓得惊叫不已。
后面跟丢的人陆陆续续围上来了,但都停在不远处,不敢轻易上前。
不是吧?今天什么天啊,齐白言跑来娱乐会所抓弟弟,齐恒溯在娱乐会所抓了个妹妹崽……
“你放开我!我是齐恒溯的妻子!”被拎起来的人张牙舞爪地一顿乱喊,刚刚门口的服务员不让她进来,她也是这么说的,结果他们把她带到这就直接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