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傅亭山那边约好了下午两点。当明熹与徐薇翘一点五十到达私人会所的时候，傅亭山不仅已经等着了，身边还有一个与此事无关的人——覃钰。
看到男人含笑的目光时，明熹为不可察地蹙了下眉头，原本温柔的神情也变得冷淡了几分。
怎么哪里都有他？
这个念头在这短短数天内，不知是第几次出现在明熹的脑海里，总而言之，她觉得自己碰到覃钰的频率实在是有些太高了。
这津南是不是有些太小了？
“傅先生。”明熹朝人点了点头，又朝傅亭山那方的律师笑了笑。说来也巧，傅亭山的律师是明熹直系的师兄，两人读研时，还是同一个导师。
傅亭山疏离地应了一下，而后将目光放在了明熹身边的徐薇翘身上，停留了两秒又刻意偏开。对于覃钰的出现，他也不过是简单解释了一句：“跟覃总有些生意要谈，所以也约在了这里。”
谈生意？
明熹的视线不由自主地往覃钰那里偏了两分，在触及到男人眼中的戏谑之时，又自然移开。
两个搭不上边的人，连涉足的领域都不同，有什么生意好谈的。
明熹心中腹诽，面上含笑，柔声道了一句：“那我们先去包厢里谈您和徐小姐的事情，还是说……”明熹顿了顿，正大光明地朝覃钰那里看了一眼，嘴角的弧度收敛了几分，“您先跟覃先生谈完？”
傅亭山偏头与覃钰说了一句：“麻烦覃总在这里稍等一会儿。”
这冷淡的声音落下，明熹神情微动，余光扫向一旁的徐薇翘，果然见后者脸上的黯然。
傅亭山明摆着想要速战速决，不愿再与徐薇翘有过多的牵扯。
“傅总请便。”覃钰含笑点了下头，视线在明细身上不经意扫过，嘴角的弧度随之加深。
适才的神情有多温文尔雅，此刻的笑容就有多么恶劣。
恶劣到明熹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覃钰是冲自己来的。
……
和傅亭山那方的谈判实在是有些过于顺利，明熹这边也不过是抛出了条件，那方就直接应下，连一点反驳都不曾有。明熹都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提出的条件太过优待。
现在的有钱人离婚，都那么大方了？挖了他半副身家了，还能那么淡定？
狐疑的目光不动神色地落在了对方当事人的身上，明熹总觉得今日覃钰会出现在这里，亦或是傅亭山的表现都有些不大对劲。
前十五分钟，谈判的气氛十分沉默，直到徐薇翘说了自己怀孕的事情——明熹能很清楚地看见，从始至终面无表情的傅亭山，乱了方寸。
“即便这样，你也要离婚吗？”徐薇翘红着眼，嘴角勉力往上仰着，眼中充满了希冀，“亭山，我们真的，走到头了吗？这个孩子的到来，不就是在告诉你我，我们不应该分开吗？”
坐在她对面的男人沉默良久，原先放在台面上的手悄悄握紧成拳，移到了桌下，内心的挣扎在面上显露。
他几次抬头看向徐薇翘，又像逃离似的躲避着后者的目光。
最后，傅亭山也不过是沙哑着嗓子，轻声道了一句：“薇翘，我们算了吧。”